沈其绕到沈老实和柳氏窗根下，他从怀里摸出小木片，三两下就拨开了门闩，“咔哒”一声轻响，然后他走了进去。
他这体质经灵液改造后，走起路来轻得像猫，脚底板沾着草屑都没发出半点声响。
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火气和汗味，还夹杂着柳氏身上那股子劣质香粉的味道。
柳氏那婆娘精得跟猴儿似的，好吃的从不放厨房，就怕被他偷了去。
沈其在床底下摸索着，手指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心里一喜。
抽出来一看，果然是个木匣子，上面还挂着把小铜锁，不过锁早就锈得不成样子，轻轻一掰就开了。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大半块酱肉，油汪汪的，还带着浓郁的酱香，引得他肚子都“咕噜”叫了一声。
沈其嗤笑一声，连这么点肉都锁起来，真是个人才。
旁边的柜子里，白面袋子鼓鼓囊囊的，摸上去糙糙的，能感觉到里面面粉的细腻。
墙角的陶罐里盛着十几个鸡蛋，个个圆润饱满，他伸手进去摸了摸，蛋壳凉凉的。
沈其也不客气，一股脑全收进空间，心里头冷笑。
这些东西，柳氏平日里看得跟宝贝似的，连沈金妹都别想多吃一口，如今落在他手里，也算是物尽其用。
他正打算离开，眼角瞥见柜子顶上的布包，灰扑扑的，看着不起眼。
踮起脚够下来打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
里面竟是根野山参，须子完整，参体饱满，看着就有些年头了，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黄晕。
他记得前几年，周根为了讨好沈老实，特意花大价钱弄来这么根野山参，听说是三四十年的。
当时沈老实还在饭桌上炫耀了好几天，说这玩意儿能大补。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在这儿藏着。
沈其嘿嘿一笑，把山参揣进怀里，又从空间里放出那条虎斑蛇。
蛇刚一落地，就“嗖”地一下钻进床底。
他这才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屋，躺到床上，耳朵却支棱着，听着隔壁的动静，心里头等着看好戏。
果然，等到天差不多亮的时候，隔壁就炸开了锅。
“有蛇！有蛇啊！”
柳氏的尖叫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能掀翻屋顶，震得窗户纸都“哗啦”作响。
紧接着是沈老实的痛呼：“啊！快走，要咬你了！”
屋里传来桌椅倒地的哐当声，还有柳氏的哭嚎：“沈老实你个杀千刀的，自己跑都不救我！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蛇咬死啊！”
沈其慢悠悠地起身，扶着墙往外走，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发出“咚咚”的声响，装作一副被吵醒的样子。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沈金妹和周根头发乱糟糟的。
沈强和他媳妇李翠莲也披着头巾，一个个都睡眼惺忪的，脸上还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
“哪来的蛇？怎么又有蛇？”
沈金妹搓着胳膊，脸上满是惊惧，说话都带着颤音，眼神不住地往柳氏房间的方向瞟。
柳氏瘫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脚踝，另一只手拍着地面，哭天抢地：
“不行了，这肯定是毒蛇！好痛啊，头好晕，还直犯恶心……我这是要被蛇咬死了啊……沈老实你个没良心的。”
沈老实手里拎着把锄头，喘着粗气，脸上有些挂不住，对着柳氏吼道：
“你懂什么？我这是想找趁手的家伙打蛇，哪知道你这么快就被咬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他说着，举起锄头，“啪”地一下砸下去，把那条虎斑蛇砸得稀烂，然后拎起来，对着众人骂道：
“虎斑蛇，这玩意儿没毒！大惊小怪的，吵得整村人都得听见！”
“你这个没良心的！”
柳氏哭得更凶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余光瞥见沈其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顿时把矛头对准了他。
“你这个丧门星！是不是你把蛇放进我们房间的？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蛇！肯定是你想害死我们老两口！”
沈其声音带着点虚弱，一副无辜的模样：“娘怎么能这么冤枉我？我这腿脚都不利索了，走路都费劲，哪还有力气去抓蛇啊？”
他一边说，一边还故意踉跄了一下，仿佛站都站不稳。
柳氏见污蔑不成，心里头憋着一股火没处撒，又骂骂咧咧地想去舀水洗伤口。
可刚进厨房，就传来她比刚才还尖的尖叫：“杀千刀的！水缸里的水怎么又没了！这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干的！”
“完了！”
沈老实的声音也从屋里传来，带着惊慌失措，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众人一听这话，都涌进屋里想看个究竟。
一进门就傻眼了。
床底下的木匣子空了，柜子里的白面袋子瘪瘪的，墙角的陶罐也见了底，连个鸡蛋壳都没剩下。
沈老实翻箱倒柜地找着，把柜子里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参呢？我的参呢？”
突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挺挺地往后倒，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柜子顶，声音都带着哭腔：
“完了！野山参也不见了！”
周根的脸“唰”地一下就青了，跟被人泼了墨似的，上前一步追问，声音都在发抖：
“爹，您说的是前几年我弄来，孝敬您的那根野山参？”
沈老实一拍大腿，心疼得直哆嗦，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啊！我一直舍不得吃，也没拿去卖，就想留着万一哪天家里急用钱，或者谁生了大病的时候派上用场，哪成想……哪成想就这么没了啊！”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周根更是捶胸顿足，差点没跳起来，嘴里嚷嚷着：“那野山参可是少说值十两银子啊！够买两亩地了，就这么没了？”
柳氏眼珠子一转，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指着沈其骂道：
“你这个丧门星！肯定是你偷的是不是？除了你没人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还把家里的粮食也偷了，你个杀千刀的丧门星、扫把星！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