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点点头："信息素暴走影响了方圆三公里内的所有虫族。低等工虫完全失控，高等虫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他顿了顿，"珞将军主张立即对您进行强制链接，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程乐感到一阵寒意："什么意思？"
"一种神经手术，会永久性地抑制您的部分自主意识，使您更...顺从。"祁的声音变得低沉，"但别担心，长老会以微弱优势否决了这个提议。目前决定给您更多时间适应。"
程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皮肤下隐约可见金色的脉络——那是信息素通道正在形成。无论他多么抗拒，变化确实在发生。
"为什么帮我？"程乐突然问道，"你完全可以支持珞的提议。"
祁沉默了很久，久到程乐以为他不会回答。最终，他轻声说："因为我研究过历史。强制链接的虫母从未活过十年，而自然觉醒的能引领族群数百年。这不是道德问题，是简单的数学。"
这个回答既合理又令人失望。程乐移开视线，注意到研究台上散落的资料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大学导师张教授。
"那是...？"
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迅速收起那些文件："没什么，只是基础背景调查。"
程乐敏锐地察觉到祁的回避，但太虚弱无法追问。一阵困意袭来，他的眼皮不由自主地垂下。
"再休息一会儿吧。"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等您精神好一些，我带您参观育儿室。接触幼体有助于稳定您的信息素系统。"
程乐想抗议，但意识已经滑入黑暗。在梦境中，他看见无数金色的丝线从自己体内伸出，连接着无数模糊的身影。最明亮的那一根，通向一个翡翠色的光点。
......
"他们天生就亲近虫母。"
祁的声音将程乐拉回现实。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内，四周墙壁上布满蜂巢般的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一个半透明的卵囊，里面是发育程度不同的虫族幼体。
程乐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被一种难以解释的吸引力驱使。自从进入这个房间，他的信息素就变得异常平静，甚至有种愉悦感在胸中扩散。
"您可以触碰他们。"祁鼓励道，"初级幼体已经能识别虫母信息素。"
程乐迟疑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最近的一个卵囊。里面的幼体立刻有了反应，蠕动着向他手指的方向靠近。即使隔着生物膜，程乐也能感受到一种纯粹而温暖的喜悦情绪。
"这...这是心灵感应？"
"初级精神链接。"祁解释道，"虫母能感知所有族群成员的情绪，尤其是幼体。随着您的力量增强，这种链接会变得更清晰、更双向。"
程乐一个个卵囊触摸过去，每个幼体都以独特的方式回应他——有的活泼地翻滚，有的害羞地轻触膜壁，有的则散发出安抚的信息素泡泡。这种无条件的接纳让程乐眼眶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