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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叔魅力大

第九章 小叔魅力大

林溪月娘家和婆家都在同一个村,婆家在村头,娘家在村尾。

从医院回来时,林溪云就在村头下车,上工去了。

冯九渊开车送林溪月回,不到十分钟就到。

和冯家青砖黑瓦的气派房子不同,林溪月娘家是低矮的泥巴茅草屋。东屋四间房,住着爷爷奶奶、小叔一家、两个姑姑。

林溪月一家六口住在光线不好的西屋,挨着鸡舍、猪圈、牛栏,臭气熏天。

林溪月下了车,听见东屋传来说话声、笑声,而西屋静悄悄的没人。

呵,习以为常。

她父母、妹妹都去生产队挣工分,小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出工,其他人都只在家干点杂活,没出工。

等于是她爸林世明一人撑起整个家,曾经试过累到咯血。

冯九渊提起大包小包,道,“我送你进屋。”

林溪月弯了弯眉眼,忙跟了上去,“谢小叔。”

外嫁女回娘家,意味着要多耗一个人的粮食,她爷奶又是势利眼,她必然不受待见。

在村里人心目中,小叔是个有本事的,对他很是敬畏。

所以,他送她回来,是要给她撑腰呢。

果然,屋内的人听见动静出来,率先瞧见冯九渊,统统摆出一副谄媚笑脸。

而看到他身后的林溪月,立即沉下脸色。

林老太正想发作,冯九渊眼风子轻飘飘那么一扫,几人又齐齐噤声,勉强挤出一抹笑。

那脸色就跟变脸似的变来变去,林溪月从前会觉得恶心,现在只觉得好玩。

“哎呀冯九呀,都是一家人,来就来了,你还带这么多东西,太客气了啊。”

林老太笑着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物品。

“都是溪月的。”冯九渊双手提得高高的,迈着大长腿,三两步把东西送、入溪月的房间,掩上房门才又出来。

他去车里提出一个鸡笼,指着两只鸡说,“一只宰了给溪月补身子,一只留着下蛋,让她每天吃一只。”

顿时,林老太面色就不太好看,其他人也都瞪着林溪月。

不料,冯九渊又开口,“溪月回来住两三个月,请亲家照顾好她。”

“两三个月?”林老太声音陡然尖锐,“她已经是你们冯家的媳妇,回娘家住这么久,像什么话!”

五姑姑林燕气鼓鼓的,“她回娘家是当千金小姐吗?鸡全让她一个人吃,还得人伺候她。”

“娘家不是她家?”冯九渊眉眼冷硬,像刀锋一样,“照顾家人,不是很应该?”

林老太等人被噎,悻悻,却不敢多言,接过鸡笼。

冯九渊又从车后座拖出一麻袋大米。

100多斤,不说两三个月,半年都足够林溪月吃了。

他扛下来一个筐,揭开上面的麻袋,露出一整筐鱼干,全是少刺去头去尾的大鱼,整整齐齐码着。

“这些都是她的口粮,你们想吃得问过她。”

林老太等人目瞪口呆,嘴巴半天合不上。

林溪月也很震惊,小叔什么时候给她准备的?

冯九渊将大米扛到肩头,再单只手把筐提起,扔到米袋上,大步往屋里走。

单薄的黑色背心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身材,八块腹肌壁垒分明,两条手臂强劲有力,转过身时,留给众人一个坚硬如铁的后背。

林溪月的两个姑姑痴迷的目光追寻着他,他进屋,她们也像是被蛊惑了似的抬脚跟上。

林溪月闪身挡住这俩人的视线,“临近中午,五姑姑、七姑姑去做顿饭,让小叔吃两口再走。”

林家两姐妹瞪圆了眼,林燕手指着自己,“你说什么?让我做饭?”

“不然呢?让阿婶还是阿奶做?我反正不舒服,做不了。”林溪月理所当然。

林家人和冯家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欺软怕硬、势利薄情,她在哪家都是做牛做马,却没人念她半分好,只有谩骂嫌弃。

这样的生活,她再也不想要了。

重活一回,所有欺她负她的人,一个都跑不脱。

“神经病。”林珍直接翻个大白眼,扭着腰肢跨进门槛。

刚好冯九渊从里边出来。

“溪月不宜操劳。”

林珍抬眸,对上男人幽深如墨的一双眼眸,心跳漏了半拍,“好,好,我去做。”

林燕也是心慌意乱,羞红着脸不敢看他,“我、我也去帮忙。”

两姐妹如受惊的小鹿般逃走。

林溪月失笑。

小叔的魅力可真大,瞬间就让林燕两姐妹服服帖帖。

她冲她们的背影喊,“把最老的那只母鸡宰了。”

冯九渊没有阻止她。

这一大家子个个自私自利,林溪月一家向来只有被欺负的份,宰只鸡,他们连口汤都喝不上。

有他在,丫头最少能吃上几口。

“小叔,这里坐。”

林溪月端了张小板凳给冯九渊。

屋子低矮,到处都堆着农具、柴禾等杂物,几乎无处落脚,好在有个小院子。

然而,冯九渊不坐,抬脚往屋边走去。

在那里搭建了一间柴房,堆放着稻草和干柴。

三年前,他情绪崩溃,拖着满身的伤出来。

浑浑噩噩间,一头扎进稻草垛,被那浓浓的暖意和稻香包围,他再也不想起来。

也起不来。

倘若不是林溪月,他冻死在里边都没人发现。

那时丫头还不到他肩膀高,瘦瘦小小,却一点儿都不怕他,在角落用稻草和芦苇絮给他做了个很舒服的窝,外边搭了一层又一层的稻草和干柴替他遮挡。

自己的食物让给他吃,被子拿给他盖,每天用草药汁帮他敷伤口、喂食,擦身,她从未有过丝毫不耐烦。

他从神坛跌落泥尘,人人瞧他不起,避如蛇蝎,只有这傻丫头一如既往的尊崇他,用那朴实艰涩的语言,笨拙地安慰、鼓励他。

这傻丫头呀……

他每每想起她都胸口滚烫,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拿来送她。

那时他告诉自己,一定要站起来,走出去。

一条路不通,再走另外一条好了。

拼出一条血路,挣到足够多的财富,让今后无人欺辱她。

可待他事业小有成绩归家、安顿好后,她却仓促嫁给了冯昌霖。

他想,嫁给年少时就喜欢的人,她当时一定很幸福吧。

哪知竟是以离婚收场。

倘若他知道冯昌霖这么不堪,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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