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霍斯年一句“栀栀,我需要你”,她亲手放弃了无人机设计,甘愿托举霍斯年的事业。
如今,是时候斩断过去,开始新的未来了。
第二天退了烧,南栀就抓紧时间做好了简历和作品集,投向国内顶尖的几家科技公司和猎头库。
很快,她便接到了好消息。
而抛出橄榄枝的,正是霍家的死对头,傅氏集团!
整个面试过程非常顺利。
直到面试结束,会议厅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秘书打扮的男人引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往会议室里走来。
那人很高,足足一米九的个头,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纽扣,少了几分商场上惯有的凌厉,却多了几分沉稳内敛的儒雅气质。
南栀猜测,他应该就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傅震霆。
他的五官很精致,凌厉的下颌线,鼻梁如精工切割的冷玉,薄唇线条分明,眉骨深邃,阴影下那双眼睛却漂亮得惊人,像冻结的冰川融水,清冽透亮。
可让南栀惊讶的不是他的美貌,而是……
他竟是那个雨夜送她伞的男人!
傅震霆已经踱步到主位,坐下时姿态放松,手里随意地翻看着一份文件,正是南栀的简历和专利资料。
他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即使收敛着,也足以让人心生敬畏。
南栀屏住了呼吸,心里有些慌,却又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围着霍斯年转的附属品,她要用实力说话!
深呼吸了几口气,南栀强压下混乱的心,沉着面对接下来的考验。
傅震霆忽然开口问:“南小姐,你的专利价值毋庸置疑。但你如何证明,你的能力足以支撑从天才设计者到产品经理的跨越?”
这直指核心的挑战,让南栀心跳加速。
但她迅速调整,不卑不亢地回答,特别提到曾在霍斯年的“元年游戏”担任项目总监并主导成功项目的经历。
傅震霆静静听着,唯有在听到“元年游戏”时,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幽暗的微光。
面试官们交换了眼神。
傅震霆合上文件夹,目光再次落在南栀身上,深邃难测,“南小姐,我们会尽快通知结果。”
“好。”南栀点了点头,努力保持步伐平稳地走出会议室。
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她已拼尽全力,无愧于心。
离开会议室,乘电梯来到一楼。
她刚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一道高大的身影直冲向她。
南栀还没来得及反应,肩膀就被对方铁钳般的手狠狠攥住。
“南栀,你好大的胆子!”
巨大的力道捏得她骨头生疼,她整个人被撞得踉跄后退,脊背重重磕在玻璃门框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抬头,眼前是霍斯年那张扭曲的脸,离得极近。
他胸口剧烈起伏,衬衫领口被扯松了,额发被汗水黏着。
“你好本事啊!”他咬牙切齿地道,“竟然背着我,偷偷摸摸跑到我死对头的公司面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这么做,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他攥着她肩膀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南栀疼得蹙紧了眉,却咬紧牙关没吭声。
霍斯年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怎么?想利用他来气我,报复我?嗯?”
他猛地将脸凑得更近,愤怒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谁给你的胆子?”
路过的行人被他的怒吼惊住,纷纷停下脚步看过来。
南栀深吸一口气,压下肩膀的剧痛,试图挣开他铁箍般的手。
“霍斯年,放开!你发什么疯!我……”
“霍先生。”
一道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平淡,却像带着冰棱的寒流,瞬间冻结了霍斯年所有狂暴的气焰,也截断了南栀未出口的话。
那声音有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覆盖了周遭所有的嘈杂。
南栀和霍斯年,不约而同地回头。
傅震霆就站在他们身后几级台阶之上。
他居高临下,目光平静地落在霍斯年身上,那眼神是上位者睥睨蝼蚁时才有的厉色。
“傅氏集团的大门,向所有有能力的应聘者敞开,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允许’。”
每一个字仿佛子弹一般,重重地打在霍斯年紧绷的神经上。
“还请霍先生说话注意点。”傅震霆语气平稳无波,却字字千钧,“这里可不是你霍家,可以随时随地耍横撒泼。”
三言两语,轻描淡写。
霍斯年胸中满是怒火,但他深知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在商界的超然地位。
傅老爷子对他的倚重,远超他霍斯年在霍家的位置。
况且,双方正就一个至关重要的项目展开白热化角逐。
此刻若因南栀,和傅震霆当众撕破脸,不仅会激怒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更可能让霍家在这场关键战役中落于下风。
再三思量,霍斯年只得将这口恶气咽下。
傅震霆看了一眼南栀,突然宣布道:“南小姐这次的面试表现十分出色。所以,从现在起,她归我管。”
南栀的心脏在一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随即,又疯狂地跳动起来,猛烈地撞击着胸腔。
她下意识地看向傅震霆,无数念头像沸腾的气泡,在她混乱的思绪里疯狂翻涌。
傅震霆的目光在她惊愕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即,视线沉沉地落回霍斯年身上。
“至于某些已经被丢掉的垃圾,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自讨没趣。”
话落,他迈开长腿,径直拉着南栀上车。
“砰!”车门合上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响亮。
就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霍斯年脸上。
他盯着远去的车影,脸色死灰,眼中翻涌着愤怒。
*
异域风情的小酒馆里,灯光昏黄,暧昧的光影在人影中流动。
傅震霆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宽肩背对着光,像一道屏障将周遭的喧嚣隔绝。
南栀坐在他对面,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
数小时前,傅震霆拉着她出来散心,结果她看见这个小酒馆,就走不动道了。
不记得是第几杯,她白皙的脸颊已经染上了明显的红晕,眼神也开始发飘,显然已有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