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让他闭嘴,让他停下,只要能让南盈盈赶紧走,不管做什么……
可这主动送上门的吻,像火星掉进了炸药桶。
傅震霆眸色骤深,反手捏住她的下巴,瞬间反客为主。
唇齿交缠间,南栀的呼吸越来越乱,直到肺里的空气被抽干,傅震霆才松开她。
她软着腿靠在他怀里喘气,嘴唇被吻得红肿,眼角泛着水光。
没等她缓过神,傅震霆突然弯腰,单手将她抱到窗边,让她往深处的阴影里挪了两步。
然后,拿了一张名片塞进她胸口,“什么时候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
随即他扯了窗帘盖住她全身。
然后转身走到门边,开了门锁。
“咔哒”一声轻响。
门外拍门的手顿住。
南盈盈愣了愣,下意识地推开门。
下一秒,她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傅震霆就站在门后,衬衫领口微开,喉结分明,神色淡淡地睨着她。
南盈盈的脸“唰”地白了,所有的叫喊都卡在喉咙里。
半晌,才挤出生硬的一句:“傅,傅先生?”
南盈盈跟着父母参加过几次京圈里的豪门宴,也是见过傅震霆本人的。
听说这人心狠手辣,手段狠厉,就连霍伯伯也得给他几分薄面,不由得对他心生畏惧。
“你谁?”傅震霆语调沉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如同睥睨一只蝼蚁。
“傅先生,我找人……”南盈盈一边道歉,一边就要往里钻。
奈何傅震霆人高马大,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她就是变成泥鳅,也找不到地方钻进去。
严庭煦正好从洗手间回来,刚转过长廊就看见包厢门口杵着个女人。
他眉峰一蹙,脚步没停,径直走到傅震霆身边:“震霆,这谁?”
傅震霆侧身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南盈盈,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物件,语气里极为不悦。
“不认识。硬要往里面钻,不知道的还以为又是找借口搭讪的。”
南盈盈的脸“唰”地白了。
她攥着包带,指节泛白,想反驳却被傅震霆那双眼睛看得发怵。
那眼神太淡,淡得像在看一粒尘埃,连轻蔑都懒得给。
严庭煦瞬间了然,唇角勾起一抹惯常的讥诮。
他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南盈盈,眼神像评估一件廉价的商品。
“这位小姐,眼光倒是高。可惜傅总马上就是名草有主的人了,顾家那位可不是好相与的。有些心思,趁早收收,免得自取其辱。”
他的话说得轻飘飘,却字字如刀,令南盈盈脸颊一阵红一阵青。
她在圈子里也算被捧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明晃晃的羞辱?
可面对傅震霆和严庭煦这两个人,她连半句硬话都不敢说。
傅家的势力,她惹不起。
她只能咬着唇,恨恨地瞪了眼紧闭的包厢门,转身快步走了。
背影,着实狼狈。
严庭煦嗤笑一声,推门往里走:“现在的女人,为了往上爬,真是什么招都敢用。”
傅震霆没接话,反手关了门。
指腹在门把上顿了顿,才扬声道:“出来吧。”
窗帘后,南栀一直屏住呼吸。
刚才门外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傅震霆那句“不认识”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闷,却又莫名松了口气。
她掀开厚重的窗帘走出来,步子还没站稳,就撞见严庭煦看过来的目光。
严庭煦原本散漫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落在她脖颈上那片暧昧的红痕时,眉头拧得更紧。
他转头看向傅震霆,语气带着质问:“震霆,她是谁?”
傅震霆往沙发上一坐,拿起桌上的烟盒敲了敲,漫不经心地说:“朋友。”
“朋友?”严庭煦显然不信,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朋友能亲出这种印子?”
他往前走了两步,逼近南栀,“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往他身边凑?”
南栀被他看得不自在,往后缩了缩。
傅震霆抬眼,淡淡地瞥了严庭煦一眼:“行了,不关你的事。”
严庭煦嗤了声,没再追问,心里却打起了算盘。
这女人看着面生,能让傅震霆藏在包厢里,还留了这种痕迹,绝非普通关系。
顾家和傅家就快联姻了,顾颜菲等了傅震霆这么多年,要是冒出个第三者……
严庭煦的眼神沉了沉,不动声色地记下了南栀的脸。
南栀没心思管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地。
她趁着两人没再说话,低声道了句“告辞”。
然后快步走向门口,拉开门就往外冲,脚步快得像在逃。
走廊里空荡荡的,没看见南盈盈的影子。
她松了口气,拐进另一条廊道,快步离开了锦绣饭店。
刚站到路边拦车,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霍斯年”三个字。
想来是兴师问罪的。
果然,霍斯年一开口就怒喝道:“南栀!盈盈都跟我说了!你和傅震霆到底怎么回事?为了报复我,你要不要这么作践自己?”
南栀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霍少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前阵子嫌我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多问一句?”
霍斯年一噎,语气缓和了些。
却仍带着股居高临下的不耐烦:“我不是关心你,是双方家长那边瞒不住了!退婚的事,你打算怎么交代?”
“交代?”南栀笑出声,“霍斯年,想退婚的人不是你吗?连不喜欢我都不敢承认,非要找这种借口?”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你喜欢南盈盈吧?”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霍斯年干涩的嗓音:“南栀,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
南栀看着车水马龙,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她天天往你公司跑,每次看见我们在一起,她就有意无意插上一脚,你当我瞎吗?”
霍斯年被戳破心思,反倒没了刚才的气势,只剩下心虚:“我、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南栀,很抱歉,我……”
“无所谓,反正跟我都无关了。”
南栀打断他,“退婚的事,我会跟我爸说清楚,不用你费心。”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又想起一件事,点进微信将自己的头像换掉。
之前的那张是他们刚在一起时,她正在拍身后一整片三角梅,而他恰好拿着咖啡杯从三角梅树前走过。
霍斯年当时不喜欢那张照片,要她删掉。
可她舍不得,毕竟那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啊。
现在,南栀把这张头像换成了自己刚养的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