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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酒吧

晚上,路欢喜抱着路甜躺在破旧逼仄的出租屋床上。

手机叮咚一声,路甜睡熟了,担心亮光影响她,路欢喜翻了个身。

动作小心翼翼,正如她这几年如履薄冰的生活一样。

是之前应聘的酒吧给她发了消息,同意她上晚上的兼职,但工资必须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扣去三百。

路欢喜没有犹豫,立即回复了好。

酒吧服务生已经是她目前能找到兼职工资最多的工作。

她白天要带着路欢喜在医院做各种检查,只有下午三点以后才有时间去上班。

然而路欢喜知道,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足以养活自己和路甜的工作,否则极有可能在抚养权的争夺中败诉。

月亮高悬,温暖柔和的光铺满了整座城市。

出租屋实在太小了,连窗户都只有一扇,走廊的檐盖将月光遮的严实,一丝也透不进屋里。

第二天路欢喜起了个大早,带着路甜去医院做各项身体检查,尽管七点就到了医院,仍然排了很长的队伍。

医生拿起路甜的报告:“这段时间还算稳定,但还是需要尽快找到骨髓移植。”

路欢喜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我……我想问一下,骨髓移植大概需要多少?”

“先准备二十万。”医生看向母女俩,尽管不忍心却不能不开口:“这只是前期的治疗费用,后续可能还会需要更多,但二十万应该能挺到年底。”

二十万……

路欢喜有片刻的怔松,在医院这几年的奔波,她的脑子里只剩下缴费单上的一串串数字。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路欢喜咬紧牙关,眼里已经没了波澜。

医生:“有钱还不够,还得找合适的骨髓。”

从医院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了。

路欢喜抱着路甜穿过三四条狭窄的巷子,回到出租屋。

地方小,放不下柜子,她用两个行李箱架起来给路甜当书桌,给她做好晚饭后叮嘱再三才背上帆布包出门。

路欢喜兼职了三份工作,做完前两份后赶去酒吧险些迟到。

领班刚想发火便瞥见了她的脸,眯起眼打量了几分,这种清纯无辜,我见犹怜的美人正是那些有钱公子哥最喜欢的类型。

他翘着兰花指,指着路欢喜说:“行了,先去换衣服吧,下不为例啊。”

路欢喜急忙点头,“好的。”

酒吧的服装是统一的旗袍装,叉开到将近腿根的位置,好在上面领子很高,不算特别露。

路欢喜不自在的把衣服往下拉了拉,跟在其他人身后一起出去。

她只负责送酒,推销酒水这块油水多,且大多都是熟客,其他人并不愿意别人分走这份钱。

一晚上下来,路欢喜送了一百多瓶酒。

“先生,您的酒。”她声音不算大,但在卡座里绝对能听清的程度。

男人眼神从上到下的打量路欢喜,身体往后一靠,故意问道:“声音这么小,哑巴啊。”

路欢喜抿了抿唇,加大了音量重新说了一遍:“先生,这是您点的轩尼诗百乐廷。”

卡座上的其他几人见状起哄:“哎哟,咱们轩少没听清,你就再说一遍呗!”

宋轩点了根烟,目光如毒蛇般缠绕在女人两瓣浑圆的臀部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坐这儿,离得近点说。”

路欢喜端着托盘的手指紧紧攥住,指尖微微泛白:“先生,我只是一名送酒的服务员,现在酒送到了我得走了,还有其他桌的客人在等着。”

她说完立刻转身,深怕多留一秒。

宋轩眯起眼,幽幽地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

有人调侃:“这女人够正点,不就是咱们轩少喜欢的那一款吗。”

宋轩回头,“喝你的酒。”

二楼包厢。

和一楼的龙蛇混杂不一样,二楼走廊包厢颇为雅致,包厢里棋牌玩乐一应俱全。

稍微有点身份的基本都在这层。

相对应的,二层的服务员要求也更高,一般都是在这里做了两年以上的,就怕新手什么也不懂得罪了大人物。

居中位的包厢里,相对应的安静很多。

满厅光影昏暗,玩牌的玩牌,打台球的打台球。

靠近最里面真皮沙发的位置,一人端坐着,上身笔挺,双腿微微交叠,合身剪裁的西装只有那么几道褶,清冷矜贵的气质和这里的气氛看上去完全不搭。

“岑律,怎么来玩还冷着一张脸。”旁边走过来坐一名稍胖的男人,看向对方那张英俊的皮囊忍不住吐槽:“每回叫你你都不来,这次好不容易请动你这尊大佛,就不能高兴点儿吗。”

岑遇眼皮微掀,“我说过我不喜欢这种场合。”

赵德全对这人简直毫无办法,谁让对方不光有颜值有身材有背景能力还超强呢。

之前律所接了个大案,大获全胜,全都是岑遇的功劳。

所以今晚全律所的人才能在这里聚会。

他坐到岑遇旁边,即便在年纪上比岑遇稍微大点,却仍主动给岑遇倒酒:“老同学,你这性格真得改改了,再这样下去谁受得了你。”

岑遇修长到惊人的手指晃了晃酒杯,没有搭腔。

赵德全喝了不少酒,这会恨不得掏心窝子:“你就说上学的时候,多少女同学给你送情书,最后都被你那副无动于衷冷漠无情的态度给气哭,还有咱们宿舍那个王小宇,当初我记得就是他跟你一起答辩,最后当场气晕,被送进了学校的医务室……后来我记得他好像还因此改专业了吧?”

他絮絮叨叨列举了一堆,岑遇只微微拧了拧眉:“那是他自己能力不足,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你应该庆幸他换了专业。”

赵德全砸吧砸吧嘴,竟无法反驳。

片刻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这么多年能忍受你这个臭脾气的也就只有路欢喜了。”

岑遇酒杯里的红色液体荡起一层细微的涟漪,很快消失不见。

赵德全自顾自道:“她当年又胖又土,还总是戴着个能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也不知道怎么把你追到手的。”

虽然当时学校里都在传是因为岑遇奶奶生病急需钱所以才让路欢喜趁虚而入,可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岑遇是什么人?还能真的受人威胁?

保不准路欢喜还使了什么别的见不得人的招数,毕竟这女人为了追岑遇一向是不择手段的。

他说了半天都没见岑遇有什么反应,不由咋舌:“你不会都已经忘了我说的是谁吧!”

岑遇指尖在杯壁上碾过,淡淡道:“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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