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天塌下来姐给你顶着
徐明远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他脸色铁青,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而一旁的张琳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居然这么大胆,伸手指向她:“你......”
“季特助。”
不知是哪个同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门口。
季沉身上多少沾染了些陆宴州的气场,他目光冷峻的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庄雪曼身上。
“季特助,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吩咐一声就行了。”徐明远忙迎了上去,一时间又有些庆幸,幸亏自己刚才忍住了。
一片安静之中,张琳上前一步:“季特助......”
“闭嘴!”徐明远一把拽住张琳的手腕,声音都劈了叉,他恨不得把这个没眼力见的蠢女人掐死。
“徐总监如果无法管理设计部,陆总可以考虑换人。”季沉的目光在徐明远脸上停留了一秒。
徐明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直接转向了庄雪曼:“庄小姐。”
季沉的这声“庄小姐”,让整个设计部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沉是谁?他可是陆氏集团的首席特助,别说是他们,就是徐总监见了他,也得点头哈腰小心伺候,可他现在居然对庄雪曼这么恭敬。
这庄雪曼到底是什么来头?
到了无人处,季沉才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夫人,总裁让我转告您一声,他今晚有应酬,不回家用餐了。”
庄雪曼一愣。
就为了这点小事,特意让季沉跑一趟?
“我知道了,”她下意识开口,又摇了摇头,“季特助,以后这种小事,让你们陆总发个消息给我就可以,不用麻烦你亲自跑一趟的。”
季沉闻言,脸上仍保持着刚才的笑意:“不麻烦,为总裁和夫人服务,应该的。”
庄雪曼再回到设计部之后,看到的便是徐明远在佯装训斥几人的场景。
大家看向她的眼神都十分复杂,有后怕,有敬畏,也有讨好。
她站在原地,转头看了看门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或许陆宴州让季沉走这一趟,不仅仅是为了通知她行程。
要不说人家年纪轻轻就成了陆家的掌门人。
他是算准了她第一天上班会遇到麻烦,让季沉来给自己撑腰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这种有人在背后默默撑腰的感觉,很不错。
自己这个老公......好像真的很有用。
庄雪曼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小小的、得意的弧度。
她再次坐回工位,重新打开电脑。
这一次,别说是议论了,甚至没人敢往她的方向看一眼。
主管张琳更是夹/紧了尾巴,路过她工位时,都恨不得绕道走。
下班时间一到,庄雪曼的手机准时响起。
“庄!雪!曼!”电话接起,那头传来闺蜜谢临夏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丫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这熟悉又带着点蛮横的关心,让庄雪曼眼眶瞬间红了。
前世,在她被庄家排挤,被薛彦辰折磨的遍体鳞伤的时候,是夏夏一次次的给她力量,试图骂醒她;也是她在自己被关进看守所时,四处奔波;也是她在自己被薛彦辰强求带走时,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来阻拦。
“夏夏......”庄雪曼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没有没有,我的好夏夏,我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我对你可是全心全意的。”
她一边快步往电梯里走,一边哄着电话那头炸毛的谢临夏:“实在是事态紧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事态紧急?”谢临夏一听,声音更拔高了几分,“要不是我谢临夏神通广大,打听到你在陆氏集团上班,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联系我了?”
“庄雪曼!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告诉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到楼下来!5分钟!不!3分钟见不到人!我就冲上去了!”
“好,我的好夏夏。”庄雪曼连声应着,几乎是跑着冲向电梯。
前世自己被“唯一的光”的执念遮蔽了双眼,一次次推开夏夏伸出的援手。
当看到大楼外那辆张扬的亮黄色车以及车旁那个穿着皮衣短靴的短发女孩,庄雪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像一阵风一样扑了过去。
“夏夏!”
谢临夏被她撞得一个趔趄:“庄雪曼!你说!为什么突然结婚?对方是谁?是不是庄家又逼你了?”
庄雪曼浑然没听到谢临夏说了什么,她把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无声的哭了起来。
“曼曼,曼曼,你怎么啦?”谢临夏彻底慌了,手忙脚乱的回抱着她,“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不怪你,好不好?”
见曼曼仍扑在自己怀里,她声音都变了调:“曼曼,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庄家那群王八蛋?还是姓薛的!你跟我说!我这就去拆了他们家大门!”
庄雪曼还是不说话,只用力的抱着谢临夏,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谢临夏急的不行,只能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了不哭了,有我在呢!天塌下来,姐给你顶着!”
过了好一会儿,庄雪曼才止住哭声,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她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夏夏,见到你真好。”
谢临夏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都揪成了一团,只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副驾驶:“上车,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交代清楚,我就把你绑我家去。”
车子启动,谢临夏一脚油门:“不管怎么样,姐先带你去庆祝脱离庄家那个魔窟。”
谢临夏一边开车,一边上下打量着庄雪曼:“还不快招!你老公是谁?干什么的?怎么认识的?对你好不好?”
庄雪曼听到“老公”这个词,猛的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他......叫陆宴州。”
“哦,陆宴州......谁?!陆宴州?!”谢临夏一脚刹车,车子在红灯前险险停着,声音拔高了八度,“哪个陆宴州?你不会跟我说,是陆氏集团的陆宴州吧?”
谢临夏有这个反应,庄雪曼也不奇怪。
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声音越来越低,“嗯,是他。”
“庄!雪!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