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做他的助理
“你怎么来了？”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往病床边挡了挡，好像怕他惊扰了女儿。
傅叙深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来看看暖暖。”
他瞥了眼床上的孩子，“看起来好多了。”
“嗯。”许微漾不冷不热`地应了声，“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别吵醒她。”
“我有事。”傅叙深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我想雇佣你。”
许微漾愣住了：“雇佣我？做什么？”
“做我的私人助理。”傅叙深语气平淡，“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工作时间随我安排。”
许微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傅总，您别逗了。您要找助理，有的是名校毕业生排队，找我干嘛？”
她顿了顿，眼神冷下来，“还是说，你又想换种方式羞辱我？”
“我没那个闲工夫。”傅叙深看着她。
“我知道你需要钱给暖暖做手术。我可以预支你一百万，条件是，你要在我身边工作十年。”
许微漾的心猛地一跳。
一百万！刚好够暖暖的手术费！
可她很快冷静下来：“十年？傅叙深，你这跟卖我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你只需要工作，不用做别的。”
傅叙深走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
“你刚才为了钱，连钟大海那种人都敢接。他是什么货色，你比我清楚。”
“与其伺候那种人，不如伺候我。至少，我不会像他那样对你动手动脚。”
他的话像一根针，刺得许微漾脸都白了。
“你调查我？”她攥紧了拳头，眼里冒着火。
“我不需要调查，你的事，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傅叙深语气没什么起伏。
“许微漾，这是目前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
“你好好想想，是继续去接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儿，随时可能遇到危险，还是安安稳稳在我身边工作，拿着钱给暖暖治病。”
许微漾咬着唇，心里天人交战。
她恨傅叙深，恨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恨他把一切都当成交易。
可他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最快能拿到钱的办法。
暖暖不能再等了。
“在你身边工作，要做什么？”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倔强，“要是让我做违背良心的事，我宁死也不干。”
傅叙深看着她这副明明走投无路，却还硬撑着的样子，心里莫名软了一下。
“很简单。”他说，“照顾我的饮食，提醒我的行程，偶尔……陪我说说话。”
最后那句“陪我说说话”，他说得很轻，像是随口一提。
许微漾愣住了。就这些？
“十年。”傅叙深伸出手，“预支一百万，签了这份合同，明天我就让人安排手术的事。”
许微漾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女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只要握住这只手，她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她会成为傅叙深的附属品，被他牢牢攥在手心。
可一想到暖暖可能因为没钱而……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决绝。
“好。”她听到自己说，“我答应你。”
傅叙深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放在许微漾面前：“签字吧。”
许微漾拿起笔，指尖抖得厉害。
她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刻在心上。
签完字，傅叙深收起合同，把一张卡放在她手里：“这里面是一百万，明天去缴费。”
许微漾攥着那张卡，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一直凉到心里。
她知道这钱不好拿，傅叙深是什么性子？
当年被她伤得那么深，现在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帮她？无非是想把她圈在身边，一点点讨回来罢了。
可她没得选。
“谢谢傅总。”她把卡塞进兜里，指尖攥得发白，“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傅叙深看她这副认命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烦躁，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还以为她会哭闹，会质问，甚至会再打他一巴掌，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接了。
“明天。”他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有人会去接你，收拾好你的东西。”
许微漾没应声，直到病房门关上，才缓缓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
第二天一早，许微漾就去给暖暖办了手续，把一百万转到了医院账户。
医生看到缴费单时眼睛都亮了，拍着胸脯保证：“许女士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尽快联系合适的心脏供体！”
可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合适的心脏哪那么好找？配型要合适，还要等机会，有时候甚至要靠运气。
许微漾每天守在医院，看着暖暖一天天好转，心里既盼着手术，又怕真的等来消息时，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这天下午，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许小姐，傅总让我来接您。”
许微漾回头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张阿姨正在里面陪着暖暖。
她深吸一口气，弯腰上了车。
车子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栋独栋别墅前。
许微漾看着眼前这栋眼熟的房子，愣住了——这不是当年她家隔壁那栋吗？后来被傅叙深买了下来。
“许小姐，请。”司机打开车门。
许微漾硬着头皮走进去，客厅大得像个宫殿，装修是冷硬的黑白色调，一点人气都没有。
傅叙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份文件，见她进来，抬了抬眼皮：“来了。”
“嗯。”许微漾站在门口，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二楼左手边是你的房间，去收拾一下。”傅叙深指了指楼梯，“以后住在这里，方便工作。”
许微漾没动：“我能不能不住这里？我想在医院陪暖暖。”
“合同里写了，工作时间随我安排。”傅叙深把文件扔在茶几上，声音冷下来，“还是说，你想违约？”
许微漾咬了咬唇，没说话。
她知道，现在的她没资格谈条件。
她拖着小小的行李箱上了楼，房间倒是挺大，就是陈设简单得过分，像个旅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