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兰夕夕删除薄夜今、薄权国的所有联系方式。
所有薄家相关群聊也一并退出。
最后,点开微信头像——那是曾经自己最爱的婚纱照,此刻毫不犹豫更换成单人照。
‘砰’刚刚做完这一切,病房门突然被暴力推开。
公公薄权国带着一身戾气闯进来,后面还有牵着狗的兰柔宁。
“兰夕夕,为了跟宁宁争宠,逼我们回来,你竟害死自己的骨肉!简直是个毒妇!”
兰夕夕抬眸微诧,他们怎么这么快回来?苏黎世到国内至少十个小时飞机。
“不是说宁宁买艾滋病人算计你?罪犯呢?证据呢?报警了吗?”
“今天要是拿不出实证,我要你给薄家子嗣偿命!”
兰夕夕苍白的唇微抿。
她当时听得清清楚楚,那18个艾滋病人看到她时错愕惊愣,窃窃私语,‘买主和受害者怎么是同一个人?’
她才知道是双胞胎妹妹买凶害自己!
可惜当时情况紧急,电梯监控又出现故障……
想开口说点什么,兰柔宁一身素色长裙,手持檀木佛珠缓步上前:“爸,嗔怒伤身,消消气。”
她悲悯生气看向兰夕夕:“夕夕,我一个出家之人,和夜今真没什么,你再介意我们的关系,想和我争宠,也应该直说,何必拿自己孩子牺牲?造下如此杀孽?”
“4个侄子多无辜?都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去了天堂……阿弥陀佛。”
兰夕夕气笑了,看着眼前这个披着素衣、心思歹毒的假慈悲女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兰柔宁,你这佛珠是开过光的吧?怎么挡不住你满嘴的谎!”
“半夜三更时,你就不怕鬼敲门、遭报应吗?”
兰柔宁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夕夕,你对我误会实在太大,太计较、太敏感了。”
兰夕夕冷笑:“我计较敏感?对,我对狗和贱人的确敏感。”
“你!”薄权国怒不可遏,扬起一巴掌就要打向兰夕夕。
“住手!”一道冷冽的声线骤然切入。
薄夜今阔步走进病房,他身姿笔挺修长,昂贵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面容冷峻如雕塑。
年仅30的他,已是家喻户晓的商界领袖,亿万女性心中的梦。
“夕夕需要休息,你们回去。”
不容抗拒。
待两人离开后,薄夜今高大身姿走到床前,居高临下扫视兰夕夕周身,视线落在她手背上的针管间,深邃如渊:
“父亲情绪过激,我代他道歉。”
“但你一个成年人,拿8个月的孩子开玩笑,未免太不成熟。”
“现在受罪的是谁?”
兰夕夕捏紧手心。
连他也觉得是她胡闹弄早产孩子?
不信她?
是了,从双胞胎妹妹3年前回来,他没有一次信过她。
即使已经递交离婚协议,不该再有情绪,可想着种种,她还是眼眶绯红。
薄夜今眉心微沉,长眸盯着兰夕夕发红的眼尾,终究屈尊坐下,语气微软:
“做这么大错事,我说一句就委屈上了?”
“罢了,孩子没了便没了,等养好身体再怀。”
兰夕夕气笑。
孩子没了就没了?他说的轻松!那可是她怀胎8月的鲜活生命!他们的孩子!
是因为不爱她,所以连孩子在他眼中也无足轻重吗?
她绯红眼眶看向男人那张英俊冰冷的脸,眼中再无往日的爱慕,抬手:
‘啪!’一记响亮耳光在病房炸开,重重打在薄夜今的脸上。
“薄夜今,以后你跟狗怀孕去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