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几乎下意识的摇头,她手里的这张背绿无水印一角币肯定还有升值空间,现在出有点可惜。
“丫头,你不舍得?”
张大爷见苏悦迟疑,狠狠心又加了五百块,“咱是邻居,我也不占你这个便宜,我给你一万两千五百,这总行了吧?”
苏悦心中一动,见张大爷这么着急的加了五百块,她敢肯定这张一角钱的价值更高,她就更不着急出了。
不过毕竟是邻居,以后说不定还有用着张大爷的地方,苏悦把这一角捏在手心,把其他的旧币往张大爷面前推了推,“大爷,这张一角的我舍不得,其他这些都可以给你。”
张大爷紧盯着苏悦手中那张背绿无水印的角,眼睛都冒着绿光,“丫头,就不能再商量商量,你给我这么多旧币,都不如你手里那张一角的值钱!”
苏悦咬牙:“除了这张,剩下的都归你!”
最后在苏悦的坚持下,除了那张一角的旧币没出,其他的都被张大爷收购了,共计三千六百八十七。
拿到这三千多块,苏悦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纯属意外创收!
张大爷见苏悦眉开眼笑,忍不住提醒,“以后要再有好东西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去你家收。”
“好咧,那就先谢谢大爷了!”
苏悦笑嘻嘻的离开了古玩市场,若是还能遇到昨晚的那个男人就好了!
想到昨晚那个男人买了那么多的创可贴,苏悦又去进了几盒,还弄点一些止血喷雾和止血纱布,也不知怎么的,她有预感这个男人或许今天晚上还会来!
当然,她只是乐于助人,才不是只盯着人家手里的绝版人民币。
回到超市苏悦就开始等,可是从上午等到下午,从白天等到晚上,却一直没有等到想等的人。
直到晚上八点,苏悦断定这个男人肯定不会过来了,可就在快打烊时,玻璃门忽然被人推开,那道熟悉的橄榄绿映入眼底。
苏悦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男人还像昨晚一样穿着军装,他今天直奔柜台,目光锁定柜台上放的创可贴之类的外用药品,“这些我全都要了!”
苏悦注意到男人的神色看起来比昨天要憔悴,甚至连脸上都多了一道划伤,便有些心疼,也不知是谁缺了大德,在这么好看的脸上划一道,真是可恶!
她把提前准备好的止血纱布和止血喷雾拿出来,“这些你要不要?”
男人看清楚标签,不但眼睛亮了,甚至声音都激动起来,“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止血的吧?你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苏悦指了指他的脸,“这里,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
男人似乎对自己脸上的伤毫不在意,摇头道:“我脸上没事,不用了!”
苏悦叉着腰,凶巴巴的道,“什么不用了?男人的脸也很重要,你知不知道?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苏悦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么帅的一个男人竟然如此不关心自己的俊脸,那么帅气的一张脸,要是留道疤就破坏了完美。
男人一愣!
这小姑娘居然生气了?
苏悦长相甜美,再加上她因为开超市的缘故,也是怀旧装扮。
只见她身穿布拉吉,梳着两根齐耳短辫,巴掌大的小脸,一双大眼睛如宝石般熠熠生辉,心形的小嘴,再加上玉肌雪肤,就似个瓷娃娃般又娇又嫩。
此刻因为生气,眼睛瞪的更圆,却又是说不出的娇俏,很像一只生气的小猫咪。
男人心软了,“那……要不……你帮我处理一下。”
“这还差不多!”
苏悦顿时兴高采烈的拿起止血喷雾在男人脸上喷了几下,然后又拿出无痕创可贴。
男人配合的弯腰,以他的身高,若是不弯腰的话,哪怕对方惦起脚尖也够不到他的脸。
一张放大的年轻男人的脸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映入眼底,眉飞如鬓、眸光冷清、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梁更是拔高了整张脸的格局,轮廓分明的脸庞坚毅而又不失俊美,还带着几分英武不凡的气势。
就算是脸上这道划伤,也只是平添了几分野性,丝毫不损他的魅力。
苏悦只觉得心头如小鹿乱撞,脸颊也不自然的发烧,拿着创可贴的小手也微微颤抖。
都怪这男人长得太犯规了,这不是她的错!
深吸了口气,苏悦才哆哆嗦嗦的把创可贴贴在男人的脸颊上,手指触碰到男人的肌肤,顿时更让她有种兵荒马乱的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男人的俊脸也慢慢的红了,这姑娘的小手柔若无骨,像朵棉花似的拂在他脸上,又痒又酥。
咳咳,好容易贴好创可贴,苏悦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烧……她这可不算对帅哥发花痴,主要是大帅哥身上有绝版的人民币,貌似她更期待这个!
男人把创可贴、止血纱布和清创喷雾都要了,“结帐。”
苏悦立刻拿起算盘一阵噼里啪啦,“创可贴一盒十五元,止血纱布一盒三百五,止血喷雾一瓶十五,三十瓶四百五十块,合计八百一十五块,我收你八百,零头就算了。”
“八百?有点贵了。”
男人愣住了,他根本就没带这么多钱。
苏悦小嘴叭叭,“我已经卖的很便宜了,像样的止血纱布止血后可以吸收。还有这个喷雾,对于清创消炎止血的效果都很好,处理外伤特别适用……”
男人果断打断了苏悦的话,声音中带着兴奋,“你是说这种纱布可以留在身体内止血?不用取出来?”
“对,这种纱布在体内不用取出来,可以自行吸收。”
男人激动道:“这可太好了,我们正需要。”
这几天他们出任务,战友们都不同程度受了伤,缺食少药,如果有这些医疗用品的话,那战友们将会大大增加生还机率。
想到这里,男人狠心把腕上的手表给取了下来:“我今天带的钱不够,先把这只梅花手表抵给你。”
取下梅花手表后,他又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零碎的摆到收银台上。
苏悦注意到男人掏出的零钱都是第三版的人民币,最大面额有拾圆、最小的有一分,有纸币有硬币……他是打哪儿弄来这么多第三版人民币的?
男人把零钱仔细数了数,“这只有一百二十一块二,那只梅花手表值六百块,剩下的我给你打个欠条。”
男人掏光身上的口袋,再也找不出来一分钱,索性掏出身上的小本本,直接给苏悦写了个欠条:“兹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悦。”
“兹欠苏悦七拾二块八角整,陆军XX部队顾钦扬。”
落款是1975年7月29日。
小本上的字迹遒劲挺拔,飞扬又不失稳重,也像极了顾钦扬这个人。
顾钦扬把欠条撕下来给苏悦:“这个你收好了,若我没有及时过来还钱,你直接到部队找我。”
苏悦拿起欠条,看到上面的时间,不禁目瞪口呆,“1975年?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