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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臣妻的孕肚藏不住了
爆汁的蜜桃儿

第1章 二选一

“说白了,你不过是先帝爷养在我颜家的外室。”

“现在摆在你面前两条路,一,在这张自贬为妾的文书上签字,把玉郎正妻的身份让出来。二,拿着这封休书,离开颜家。”

伴随着两张纸用力拍下,桌子被震得颤动。

娥凰手中一抖,绣花针狠狠刺破手指,十指连心,尖锐的刺痛直抵心脏,让人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鲜红的血珠迅速渗出,她并未像往常一样含进嘴里,而是使劲在指尖上摁了一下,鲜血在洁白的绣布上洇湿了一片,红的人眼发晕,刺痛感愈加强烈。

然而只有这样深刻而浓烈的痛感,才能让她更加肯定从昨日到现在发生的事,并不是她死前的臆想。

她……真的重生了。

心头的灼痛逼得她眼眶里蒙上一层氤氲,忍了又忍,还是在睫毛颤抖的瞬间滑下一滴泪来。

邹氏见状,态度微微一缓,却也强硬,“你别怪我心狠,朝华郡主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她看中了玉郎,谁敢违逆?”

微微停了下,打量了下娥凰的神情,“如今琅琊王拥立新帝登基,成了皇叔摄政王,权倾朝野。三年前你撕毁和他的婚约,转头和玉郎成亲,他发了疯似的来抢亲……如今他得势而回,难保不会——”

邹氏把那封休书往前推了推,“娥凰,玉郎从一个穷秀才走到现在不容易……”

娥凰不自觉摸上头上的发簪,那是宇文肆送给她的。

可那一日她却用它捅进了他的心口。

鲜血把她的嫁衣染得更红,他红着眼逼视着她,“娥凰,你就这么恨我吗?”

这话他问得可笑,她惨笑一声,冷漠的睥睨着他,声音比冰还要冷硬,“若不是你,我父兄不会惨死战场,若不是你,母亲和嫂嫂们就不会殉情自杀!宇文肆,我焉能不恨你!”

她看到他眼中一刹那仿佛失去了色彩,嘴角的血随着笑声蜿蜒而下,他转身而去,却刚走了两步,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御医说,再深一点,就会要了他的命。

没多久他父皇驾崩,皇三子宇文桀,也就是先帝,继位称帝。

而他,老皇帝留下旨意:皇四子宇文肆不堪大用,缺乏历练,贬赴边关,守护疆土,无旨不得进京。

再后来她收到他的死讯,不到半年,连宇文桀也去了。

可如今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除了惊讶,娥凰心里只剩下一片惊涛骇浪。

他竟然还活着!

邹氏见娥凰低头不语,胸膛里燃起一团怒火,“你非让我把话说明白吗?朝华郡主对玉郎仕途有利,而你……”

已经没用了。

桌上香炉中乳白烟柔如一脉游丝幽幽缭绕,让娥凰有些恍惚,上一世邹氏也说了这样的话。

三年多前,父兄攻打敌戎,惨死于敌人手中。

噩耗传回来当晚,母亲和几位嫂嫂相继殉情?

一夜之间,偌大的镇国公府,只剩下她和尚在襁褓中的侄子。

老皇帝非但不体恤镇国公府,反而怪罪父兄战败,不但夺了爵位,连府邸都收了回去。

她带着五岁的安哥,根本无处可去,无从选择,只能自贬为妾。

但朝华为人心胸狭隘,嫉妒心强,即便是妾,她也容不下自己。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就在这深院之中,自己被几个婆子死死压着,眼睁睁看着她将安哥的头摁进水池里,直到没了气息。

而自己,也在她的诬告下,成了杀死安哥的凶手,被处以极刑。

恨意如潮水汹涌而至,却只在娥凰眼中一闪而过,她松开被指甲抠出一道道血印的手心,伸手去拿那封休书。

虽然无处可去,但总比留在这等死强。

邹氏心中一松,眉心处的深褶也随之舒展开。

这几年,旁人背地里都叫玉郎活王八,先帝宇文桀隔三差五就招周娥凰进宫伴驾,甚至有宫女说,亲眼看见娥凰衣衫不整走出先帝的寝殿。

还有人说,玉郎在官场上一路平步青云全是靠周娥凰的裙带关系。

或许有这个原因。

但如今先帝去了,周娥凰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何不另攀高枝,让玉郎的官坐的更稳。

况且她给了周娥凰两个选择,不算无情。

娥凰放着绣绷,缓缓起身,“我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离开。”

邹氏却显得迫不及待,“不用了,东西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马车就在外面,另外给你准备了一百两银子,你带着你的侄儿现在就走吧。”

娥凰惊愕的抬起头,邹氏端起茶杯慢悠悠饮了一口,“明日我请了戏班来家中,朝华郡主会来,她大概不愿意看到你。”

不是她心狠,她要为玉郎的仕途着想。

娥凰闻言心中冷笑,她这个婆婆,从来都是利益当先,她早就看透她了!

上一世她由着朝华作践自己,看着安哥被浸在水里,只装作看不见,扭头就走了。

公堂上又出来做人证,说亲眼看着是自己淹死了安哥,这才定了罪。

绣筐里剪子折射的寒光刺进她眼睛里,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冲动。

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不能这么做,起码现在不能!

娥凰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扭身就往外走。脚刚要踏出门去,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将她笼罩住。

她抬头一望,颜玉郎那张面如冠玉的脸直直映入她眼中。

他在人眼中一直都是从容不迫,此时眼中却多了几分从不外露的焦灼,“你去哪?”

娥凰心头一窒,鼻头酸涩,眼眶不由红了,她拿着休书的手微微颤抖,轻声道:“我已经收下母亲的休书。”

颜玉郎神色一变,一把抢过休书,在手里攥成团,扔进院中池塘里,瞬间湮成一片黑墨。

他呼吸有些紊乱,透着一丝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急迫,“这不是我写的,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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