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别和我算钱,我脑袋疼!
为什么我又回到这个死循环里,即使把我卖了,也不够赔偿袁树@
我揉了揉太阳穴,打断正噼里啪啦算账的袁树:“你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袁树的嘴角勾起一抹“老谋深算”的笑容:“照顾我,直到我的身体痊愈。”
真是敢怒不敢言!你知道自己伤的哪里吗?那种地方,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痊愈?
我的内心跑过一万只中华猛狼。却还是努力压制了自己的暴脾气,,鼓起勇气提出我内心的疑问:“请问袁先生,你伤的部位有些特殊,我要如何确认你是否彻底康复了?”
袁树的笑意更深了,就像一只阴谋得逞的老狐狸,他挑着眉,一双深遂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说:“你当然知道如何确认。”
生气!有些人就是有着这样的能力,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你却觉得自己被他占尽了便宜。
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这个我需要问过我的老板,说不定我的老板有更合适的赔付方案。”
这时,门口响起爽朗的男声。
“我同意袁树的方案。”
唉,我是苏恬,恬不知耻的恬。
我忘记了,我还有一个傻瓜老板。
如果让我以“我的傻瓜老板”为主题写一篇文章的话,我绝对可以日更两万字!
比如刚刚,我的老板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和袁树谈条件的时候出现,而且他一出场就愉快地出卖了我。
当然,我已经习惯了,毕竟,作为一个专业为老板擦屁股一百年的熟练工,我一直觉得,落井下石,是我的老板向我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正当我翻着白眼,感叹人生的时候,袁树愉快并且熟络地和我的老板打了招呼。
“韩丁,”然后他抬起下巴指了指我,“这就是你花重金特聘来的主编?”
我的老板,也就是韩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五年时间,令袁树变成了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男人,却让韩丁变成了一个着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禁欲系老干部。
今天,韩丁依旧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他没有带随从,也没有叫上律师,我和袁树能闹出什么事,他估计用脚指头都想得到。
韩丁脸上挂着一抹标准的微笑,如同上帝俯视人间一般,静静地看着我们。
袁树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我,而是继续补刀:“韩丁,我觉得你这钱花得不太值啊。”
韩丁还是那副处之泰然的模样,看不出他带着笑意的眼眸下,到底有没有生气。他四两拨千斤地回复袁树:“你要求赔偿是很合理的一件事,不过我的员工请得值与不值,由我说了算。”
韩丁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就将袁树惹是生非的性子给压了下去,我从没觉得他如此帅气,
我都快要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袁树感觉韩丁话里话外似乎有意偏袒我,急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激动地挥着手说:“你们这是欺负人,我要曝光你们!我要发朋友圈,发微博,开新闻发布会,举报《时光》杂志主编对新签约的作者不满,大打出手,并令作者受伤。”
呵,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袁树被人气得语无伦次的样子。
看来他的克星从来不是我,而是韩丁。
此时此刻我靠在窗边,一边欣赏着我的前任生气的模样,一边淡然开口:“我估计,你前脚刚发帖,后脚就会有人爆出‘一线作家远树对《时光》杂志主编始乱终弃’的情史。”
袁树立刻闭嘴了,他的表情像让他吃下一百只苍蝇那么难看。
三、如何科学地自力更生
我为什么会去韩丁的杂志社上班,这其实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五年前,袁树从我的视野里彻底消失,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不想上课,不想出门,不想吃饭,不想逛街,不想恋爱,甚至不想打游戏,不想花痴男生,不想与人接触……
如果不是柳依然定期在我的床头放一些泡面和牛奶,我可能早就仙逝了。
不得不说,失恋除了令我心情很糟,其他方面都很棒,比如,我失恋的减肥效果就很好。
当我把自己关在宿舍,三个月没出门后,柳依然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把我拽到体重秤前,让我站上去。
我看着上面的数字,惊讶得合不拢嘴。
九十四斤,苍天啊,大地啊,我从十二岁开始,体重就没有降至过一百斤以下。
原本跟着我十几年的二三十斤肥肉,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我远去。
柳依然再把我拽到全身镜前,我差点认不出镜子里面的自己。
把肥肉甩走后,我的五官渐渐清晰,原来我的眼睛并没有那么小,而且还算深邃有神,我的脸也没有以前那么宽,算是较为标准的瓜子脸,身体的曲线也更加明显,腰肢竟然变得盈盈一握。
失恋期间,我一直宅在宿舍没有出门,皮肤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白。
就这样,在没有一点防备的情况下,我竟然从一个黑胖丑变成了白瘦美。
柳依然站在我的身后,盯着镜子里的我,问:“你还想更美吗?”
虽然此时此刻的我,有一副瘦子的躯壳,但我依然拥有一个胖子的灵魂。我不太自信地问:“我还能更美吗?”
柳依然勾了勾唇,说:“当然,你前任消失前不是给了你十万块分手费吗?你就把那笔钱,当成你变美的资本。”
可以护肤、美发、办健身卡、买衣服,买与衣服相配的包、鞋、首饰、墨镜、发饰……接下来就是购置护肤品、化妆品,还有学习化妆……
我第一次发现,作为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做。
比如擦霜,竟然需要先把化妆水轻轻拍到脸上,再抹精华液,最后才能抹日霜或者晚霜,这么复杂,老天爷真的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再比如,化个妆而已,柳依然为我购置的粉刷就有不下十个。
这个刷粉底液,这个刷散粉,那个刷高光,那个刷眉粉……
我需要在每个粉刷上贴张小标签,写清楚它的功能,才不至于让自己在化妆的时候搞错。
我曾经问过柳依然:“你确定没有被化妆品柜台的导购坑钱?”
柳依然对我翻了翻白眼:“反正他们要坑也是坑你的钱。”
唉,怎么办,我每天都想弄死我的室友一百遍。
培训结束后,柳依然再把我带到全身镜前时,我差点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
款式简洁的连衣裙,并不算漂亮,但穿在我的身上,却能很好地突显我的气质(啊……我第一次发现,我竟然还有气质这种东西),高跟鞋一穿,我婀娜的体态完美显现出来,脸上的妆容浅淡而精细,深棕色的长鬈发披散下来,令我平添一丝妩媚。
谁说岁月是把猪饲料?其实,失恋也可以是一把美容刀。
一刀一刀割走我多余的肥肉,一刀一刀割走我那些曾经的不美好。让我曾经所有的伤痛,都化作沉淀之后迷人的微笑。
柳依然将我从头到脚包装了一遍后,把一份公司的资料放到我的眼前。“现在你的分手费花光了,也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你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很可能活活把自己饿死,所以,你去这里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