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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今生只愿做你的林无敌

『1』开水房帅哥与冒牌舞蹈生

我必须用三句话吸引住那个开水房帅哥。因为春天来了,野猫叫了。

于是我套上姐姐的职业装,从街边顺手买来一幅廉价墨镜戴上,特拉风地跑到社区转角的那个开水房门口,用低沉八分的语气跟他开口说道:

“我是星探。”

“你有明星潜质。”

“我的电话:159***,考虑下,想好了给我电话。”

……

开水房里的蒸气在小空间里徐徐蒸腾着,我看见小帅哥从蒸雾里抬起他那张玉雕般的脸,淡蓝的眼眸里微带着迷惘,淡定地从头至脚将我扫视了一遍后,然后斜扬着一边嘴角露出一个勾魂的笑意:

“哈,我终于记起你了!你就是小学三年级时冒充舞蹈生的那个宿小印吧?”

啊,被他认出来了!真是太丢脸了,宿小印!我心里惊叫着,捂脸逃遁。

其实我是认识小帅哥的,九年前我们都在上小学三年级。

那时是六一儿童节的前一天自习课,可爱的同学们大多在埋头苦读,我在埋头摆弄我的魔方。

“请问下你们班的文娱委员陈阿娇在么?”突然有个小脑袋出现在门口,蓝白相间的水手服,微卷的微黄头发,杂乱地堆在脑门上像一个个毛毛虫。

是有点像混血儿的小帅哥呢,微凹的淡蓝色的眼睛清澈无比,鼻梁高而挺。听见有小女生在低低惊呼:他穿的校服真漂亮!人也好可爱哦。

是了,看看可怜的我们身穿的是肥大的蓝色圆领运动衫,而且第一次瞧见了如此可爱的小帅哥,我不禁激动得热血沸腾,正好那天陈阿娇生病请假了。

我立刻冲到门边去,紧紧拉住他的水手服,口水涎涎地悄声跟他说:“我就是陈阿娇,你找我吗?”

大眼睛扑闪地上下打量下我圆滚的身材,然后犹疑地问:“那你会唱歌跳舞吗?”

唱歌跳舞?我只会唱两只老虎,但一看到他水嫩的肌肤水灵的眼睛,用力地吞了几下口水,我勇敢地点了头……

遥想起当年的英勇,跑时家门趴在小床上的我还是忍不住地羞涩了起来,呃,他的记忆力那么好么?还能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情。

或者是我给他印像太深了,那天他将我这个冒牌陈阿娇带到邻校的高级小学,将我交给他们的舞蹈老师,并说:“老师,这就是三小最会跳舞的陈阿娇同学。”

他们老师目瞪口呆地看我表演完“两只老虎”后,就彻底崩溃了。

『2』史上最悲惨插花师

“阿里巴巴不接电话,不接电话……求求你了,快接电话吧……”

吵死了!痛苦无比地趴在床头拿起电话,“喂,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对方闷哼了一句喂后,我立刻清醒了,竟然是那个我觊觎很久的开水房的小帅哥,他给我打电话了!虽然在我至爱的午睡档期,但还是让我欢喜得立刻盘腿端坐起来。

我用平生最温柔的语调说道:“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何贵干?”

那边立刻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笑到大喘后才作罢:“嘿,我说宿小印,你平生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当冒牌者吧,现在改行做起星探呢?”

朝天猛翻白眼,故作恶狠狠地问道:“你想干嘛呢?”

“听说你很会插花,帮帮我吧?”……

小帅哥大名初阳,挂了他的电话,我立刻整理装备出发了。他知道我是无法拒绝他的请求的,就像我知道我穿得这样嘻哈:自己涂鸦的宽大T恤和仔裤,才能让他感到亲切。因为这不是我的本性,因为初阳不喜欢做作的宿小印。

是雨过天晴的天气,跟着初阳一脚高一脚低地踩在郊外的泥地里,心情不错。

要不是他蹙着英俊的剑眉用明亮的眼神警告我,我甚至想高歌一曲今日天气好晴朗。

“喂,冒牌印,这是我堂叔辛苦经营的花园,要是让他发现我们来偷花,他不气疯才怪。”他一连小声地说,一边冲我挥舞着大拳头。

我回敬白眼:“你明知道是他人辛劳,还来偷摘送女生,道德不?”

“为了我的雪儿,再辛苦再冒险都值得。”他那好看到让人讨厌的桃花眼,流露出肉麻兮兮地光芒。

我轻笑不语,小心地帮他从花园里摘开得最好的玫瑰。

傍晚,我们踩着满裤脚的泥回家了,晕黄的街灯,荒凉的远郊,两个人捧着杂七杂八的没经修剪过的花枝傻呵呵地步行回城。

最后他还就以一顿杂碎面就收买了我这个专长花艺的艺校生,为帮他追求本系的校花蓝雪,花了一晚上的设计,用花朵构成了最美好浪漫的形状。

然后他从被遗弃的花枝里搜寻了半天,找了一枝瘦弱的的半枯萎的月季递给我:“宿小印你辛苦了!”

疲惫的双腿、脏兮兮的裤腕、瘦弱的花枝……一一在证明我是史上最悲惨的插花师,但是看到初阳清澈的蓝眼睛朝我一望,我耷拉下的神情立刻又精神抖擞了。

虽然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将我打入地狱,他说:“小印,我怎么越看你越像林无敌。”

『3』最淡定的暗恋者

蓝雪住的是高教宿舍的里高档单身公寓,拿着初阳的花我辛苦一晚上的设计,我咬咬牙将钱夹里所有的钱都交到了财务室:我搬到了蓝雪的隔壁!

当然,我是不会同初阳说的。

我跟他说:“花我帮你送了,她放到阳台上呢,你可以看见,喏,三楼倒数第二间。”

初阳顺着我指的方向一望,果然是红的玫瑰,白的月季,紫的桔梗……

他一激动,感激地握住我的双手:“小印,太谢谢你!”

“不客气。”我淡定地从他手心中抽出双手。

我怎么告诉初阳,我将那些花都光明正大地摆到了我的阳台上,而那枝瘦弱的月季插在我的床头,伴我每一个好梦,梦中雨后的天,湿的花香,还有淡蓝的眸。

我淡定地看着校花蓝雪每天花枝招展从我身边经过,然后校外是等着她的宝马。我不会傻不拉叽地跑到初阳那,亲口跟他说我看见了那啥啥啥。我会常常帮他送花,不过是放到自己阳台上。

我知道他最后将从别人口中闻得或者是自己亲眼瞧见,然后得已知道,生活中的有些美丽其实是腐烂的。

很阴冷的天气,终于不见初阳送花来,打电话过去,听到他低落地语气:“我在地铁口,愿意来做一回流浪歌手的情人不?”

头疼欲裂的时刻,但他一说,我总会奋力奔去。

半旧的吉它,古老的歌曲,“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他在忧伤地唱,我在一旁矜持地笑,忧伤吧,青春,忧伤吧,初恋。我的初阳是要经过初恋夭折的洗礼的,最终才能知道珍惜身边淡定的暗恋者。

初阳用情地唱着,偶尔有零碎的硬币扔到身边,我一一拣起,晚上回家的时候,我用它们买来了两个冰淇淋,风冷冷地吹,我们夹紧衣服还是冷得直哆嗦。

“还是南国好。中学的时候我在南方,那里有粘稠的甜蜜,很多居民的窗户垂着吊兰,还有马路边处处开着艳红到妖娆的碎花,成片成片……”

看着他淡蓝如清澈海面的眼睛,我就对他话中的地方心生向往。

可惜又一个劲风吹过来,我打个冷颤,高声说:“初阳,我快要冷晕过去了!”

他掖了掖衣服:“幸好我出门时加了件外套。”

然后我们相视而笑,我知道他也曾看过那个关于恋人间的笑话的:很冷的天气,女孩本来期待男生脱外套给她,男生就是如此回答的。

街灯渐次亮了起来,我装可爱地在他前面蹦跳着。

他笑岔了气:“宿小印,你别跳了,街道都被你震裂了……还记得当年你那个天雷两只老虎不?把我们的舞蹈老师的心脏都震出来了。”

『4』什么时候你的心里经过我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宿小印暗恋初阳,只有初阳不知道,或者他假装不知道。

我和初阳在小吃一条街吃火锅的时候,遇到曾经宿舍的“狼女”。她们一群人围过来,尖叫着:“闻名不如见面!初阳你是混血儿吧?是英国的还是德国的……?”

吱吱喳喳,只有下铺的平日最泼辣的小白静静地站在一旁,幽幽地朝初阳望。

我走过去,嘴里塞着几根金针菇狠力的咀嚼着,小声地提醒她:“小白,初阳是我从小就定了的男人,你可别招惹他。”

过了一个星期,小白挎着初阳的胳膊,找到我说:“小印,我没有招惹你的男人,是他来招惹我了。”

我望着初阳,他清澈的目光里满是迷茫和无辜:“你们开什么玩笑啊?”

他笑着跟我说:“小印,我又从失恋中重新振作了,是小白拯救了我的灵魂。”

我的初阳又开始文艺了,看样子他是真的好了,他暂时是不再需要我了,按照一般的爱情逻辑,我这个受伤的暗恋者,应该万念俱灰地离开伤心地。

“我要走了,祝你们长长久久。”我跟他们说。

“小印,你去哪啊,什么时候回来呢?”初阳问。

“去向不明。也许三年,也许十年,也许永远不回了……”我用我忧伤的眼角斜睨天空。然后我知道我善怀的初阳也会跟着我感伤起来。

三月本是初春,倒春寒却来得异常猛烈,大雪簌簌落下,城郊的河面冰层城墙厚般,上面载满滑冰的人。我踩着滑雪板,沿着河面冰层最脆弱的地方打圈。

初阳穿得厚厚的羽绒衣,像个北极熊一样的对我笑,似升未升的云层里的日光照耀到冰层反射到他清澈的眼里,有碎钻般的光芒。

我突然就真的忧伤起来了,滑到他身边,嘴里呼出腾腾的热气,我说:“初阳,你的心里可以放下蓝雪,可以放下小白,什么时候也放放我宿小印呢?”

他微笑着沉默了,然后我也笑了。只要他知道,我跟他所说的每句话不是玩笑便好。

在离开这座城市的前一晚,我还是来到他们家外面。

我可以预想到约会回来的他,上楼先开起卧室里的灯,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就会看到我发给他的邮件,那里面都是我们小时候的糗事。

然后他会回想起儿时我们的点点滴滴,就会哑然失笑起来。他会看见他桌子上左边与他母亲的合照一角,贴着我最好看的那张大头贴;左桌上的盆栽是我帮他修剪过的……看着看着,他会跑到阳台上,记起我们曾一起在某个楼顶放过风筝;某个下雨天陪他去摘花,被雨淋得全身湿透……

哈,乔初阳,我们一起曾经过那么多,我就不信你就会舍得我离去,看到那些,你一定会伤感、会打电话过来吧。

我握着手机背靠在大榕树后面自信满满的想,天气仍然很冷,风一刮来,透骨的寒。我哆嗦到背都僵了的时候,看到他家楼上的灯终于亮了起来,半响,我的手机依然没响起来。

哆嗦着拨了电话过去。

“喂——?”慵懒地接电话声。

“初阳,是我小印。”

“呵呵,知道是你,今天玩得好累啊,我要睡了,你有事吗?”

忽然无语了,挂断了电话。风呼呼地吹,在树梢拉成长长地哨声,有雪簌簌扑落。

我是真的要离开了。

『5』你不同,你是林无敌

我是真的打算离开了呀,可是小白又拉住了我。

大白天的,她裹了个花头巾,戴宽大的墨镜,打扮得像个特务一样的拉我到西餐厅,然后贼兮兮地凑过脏袋低声问我:

“那个乔初阳是英籍混血儿?”

“是啊?怎么呢?”

“他爸爸不见了?”

“是啊?怎么呢?”

“天!你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我就不用从你身边抢走他啊,我只是想出国而已!”小白懊悔地捶胸顿足,立刻恢复了本性,“阿门,你知道我昨天跟他去了他家,才知道他爸早消失了,他家竟然只是个管开水房的……!”

“停停……!”我小声地快速阻止她说下去,她终于反应过来了,顺着我的目光回过头,看见初阳阴晦的脸。

小白白白的脸立刻红白交加,她低着头小声地同初阳说道:“I’msorry!”,奔出了餐厅。

于是我们的初阳兄弟又受伤了,于是我又光荣地留在了他身边——做为疗伤者。

不久后,我们看着小白同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在校道上公然地亲吻。我发挥出巨蟹座的母性光辉,立刻用肥肥的手指抚住了初阳的眼睛。

当我把手指从他的眼睛拿开的时候,我看到他漂亮的眼睛红了眼圈,他沙哑着声音说:“小印,难道如今大学里的女生都为目的而生存而恋爱的吗?”

“不是呀?你看我就是不会啊!”我连忙推销自己。

他失笑:“你?你除外!因为你是林无敌!”

是呵,我是林无敌呵,我可以像机械人一样帮他收集考试情报,美女情报,还要顺带帮他摘花插花送花,做的甘心情愿。只要我宿小印还活着,只要他乔初阳一声令下,我就会不远万里的跑到他身边,帮他追女朋友,失恋了陪他疗伤……

我想我的小心脏受了伤,于是我不做声了。

顺着冷风,我一个喷嚏震天响。

“你感冒了?叫你穿这么少的衣服。”责备着,他立刻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肩上。

衣服里传来他好闻的清爽体味,我又偷偷地乐开怀了。

他低下头看我的脸,用讨好的语气问道:“没有生气吧?没有生气吧?”

“当然,宿小印才没有那么好气呢!”

“呵呵,那就好,以后你还会帮我插花吧?”

啊?我瞪眼过去,看见他一脸阴谋得逞后的坏笑。

天气逐渐转好,开始暖和,地上的雪早消融不见。看着他纯净的笑容,我突然又弄不懂他了,初阳,我们的心也会因为渐渐温暖而靠岸吗?

『6』你的沉默是我最深的伤

左手举着初阳最爱的烧鸡翅,右手拿着他次爱的鸭架,我容光焕发地赶往初阳家的小开水房。自己也越来越发现,真有点林无敌的潜质。

我将食物交给初阳,便赖到他家楼上上网。“无意”间点开了收藏夹,再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博客。

竟然时常更新了,本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到最后,心里便纠结成了一团。

初阳在楼上呼唤了好几声,都不想回答。他好奇地跑上楼来,看着我面对着的电脑画面,表情稍稍抽搐下,转瞬平静如初。

“初阳,你不喜欢,你可以告诉我。”我说。

他沉默着,我再说:“我知道了,我走了。”

我慢慢地转身,慢慢地走到楼梯口,稍稍停顿,心里默念:乔初阳,你真不来拉我吗?

像个木头人一样,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一口气地跑下楼,跑离他们家好远也不愿停下来。

乔初阳真是个小心眼的人,九年前的事情竟然到今天还梗梗于怀。其实九年前,我最让他崩溃的不是冒充舞蹈生跳“两只老虎”,而是亲眼目睹了他父亲的离开,以及他们母子的请求和无助。

灰冷的天色,那个高大的英国男子离开的时候穿着黑色的长风衣,眼里有着清冷和决绝,我跑进他们家院落的时候,初阳的母亲竟然半跪在那男人面前。日光躲在阴暗的云层中,风是冷的,地面干裂。

小初阳躲在院角,用恐慌的眼神注视着一切。

自从那次见过他的水手服的时候,我就常常去邻校找初阳一起玩,只是却亲眼见证了他生命中最悲伤的时刻。

英国男人走后不久,他母亲便带着他去了南方。

他口中有着粘稠的甜蜜、吊兰、成片的艳红花朵的南方。从他博中的日志里得知,他母亲后来因疾病在那里逝世……

初阳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接近凌晨,我打开窗户,看着淡蓝的天有些哀艳。

他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混血少年:他有着淡蓝的眸,毛茸茸的棕发,清澈的眼神……他不知道我找了他很多年,从南到北。

我本来是最怕寒冷的人,却辗转得知北方有他的消息,一路跑来,不远万里。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着,我不去接它,也不关机,任它响着。

我知道他可以在那边听见我手机里的歌曲,很老的一首《遇见》,却是最纯真的告白。

可恶的初阳,你怎么能在博客里说,每天见到我很讨厌,就是要想法摆脱我呢。

我知道你是违心的。

听着手机的铃声渐渐入睡,自欺欺人也很好呢。

『7』让悲伤沉睡

又是一年的最后一天,面临新年,初阳打来的电话还是在顽强地响着,因为我躲到了他曾说起的让我心生向往的南方。

他学聪明了,手机加短信一起出动。

宿小印你在哪里?宿小印你回答我。宿不印其实我并不是那么讨厌你的……

他甚至说出了:宿小印,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将我摘的话都摆到你自己的窗台上去了,其实是我故意带小白去我家让她知道我的状况的,其实我知道她们并不是我要找的那些女孩子,其实我只想将你放在心里……

他说:第一次看到你出现在我的开水房里,我既开心又害怕,因为我总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所有的爱都会离我而去……

哈,小初阳,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是知道你会舍不得放下我。这是我八岁时第一次见着你时就确定的。

好吧,看在你说了这么多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傻瓜初阳,你可知道,每个人的生命中总会经历一些阴晦苦痛,这个世界原来混沌,但只要两颗剔透的心脏相联,它就会变得精巧起来,

我发信息过去:“乔初阳,宿小印说了,当新年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你在世纪广场的人群中找到她,她就原谅你。”

辞旧迎新夜,本市中心的世纪广场人山人海,成千上万中形色各异的脸,齐齐望向挂着倒计牌的位置。记时器的下方,好些着动物装动作很夸张的人,有大熊猫,大兔子,猴子……

人群里突然挤进来一个棕发蓝眼高大挺拔的帅哥,英俊的面目吸引了众多目光,但他神情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寻。

“5、4、3、2、1……!”

傻初阳,笨初阳,我在这里呐……随着倒计时,宿小印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大声倒数,在最后一秒,棕发蓝眼的大帅哥拼命地跑到广场中央的计时器下,抱紧一个大跳两只两虎的大兔子,摘下她的长耳朵帽子,欢喜地大笑:“小样,我就知道是你!”

五颜六色绚丽的礼花在夜空中散开,震天响,万众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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