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同学,你是公的是母的?
石榴是用来吃的,围墙是用来爬的,箫砚哲是用来骂的。当欠骂的箫砚哲撅着屁股趴在莫小可家的墙头偷摘红红的石榴时,杭么么便蹲在墙根怨气冲动的咒骂着。
箫砚哲你这天下第一贱男,街上到处都是石榴,偏偏要跑来偷吃;你自己偷吃还好,偏偏一定要拽上我……
“喂,杭么么,你在嘟咙什么呢?小小年纪,就练得腹黑嘴毒可不好……”箫砚哲干脆骑在墙头,塞满石榴籽的嘴巴口齿不清地朝杭么么嚷。
杭么么狠劲地白他一眼,然后靠在墙头闭目养神了,眼不见为净,看他那猥琐的德行,真是白长了一张俊秀的脸了。
一想到箫砚哲的脸,杭么么尽管闭上眼仍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能不气了,想她一世的英明,就让那小子在一瞬间给毁了。
进入大学后,杭么么周围的女同胞们各自陆续的成双成对,只有她一个剩女,每天形影相吊,孤芳自赏着。舍友们挪瑜地说:杭么么,你不也去找一个?
我当然会找啦!你们放心吧,我将来的男朋友保证比你们的都帅!她说的豪气冲天,却不知道闪烁的目光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就奇怪了,我杭么么五官端秀,身材苗条,为什么就要当剩女呢?走在路上,她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就在这会儿,一辆自行车从身边疾驰而过,伴随一声清脆的口哨。她一抬头,看见车上的帅哥朝她暧昧地笑。
刹那的电光火石,杭么么感觉自己的脸红了!周围的男生女生看她的目光变了!
我就说嘛,我还是有点魅力的。这么一想着,她走的步子更有力道了,眼神更加明亮更加充满希望了,她不禁昂首阔步起来。
但她还没跨出两步,自行车帅哥又折道而回了,而且停在了她身边。
天,桃花运就要降临了吗,我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呢。杭么么感到自己的小心脏在身体里面砰砰地乱跳,哦,小鹿乱撞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帅哥的笑容邪邪的,他扯着一边嘴角,用充满磁性的嗓音同杭么么说道:“嗨,同学!请教一个问题?”
“好,你说。”看到帅哥,她的目光又不能自持的不争气地闪烁了。
“那个……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的人早就笑开了,那帅哥也骑着车张扬地笑着开远了。
天打雷劈的!!当时的杭么么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道上,尴尬的憋得脸通红,匆匆跑回宿舍。
那个万恶的男生就是箫砚哲了。于是后来当他再一次站到杭么么面前时,并嘻皮笑脸没事人一样的同她打招呼。杭么么简直气疯了。
正巧她刚下体育课在园丁伯伯的浇水管下洗下,她二话不说,拿着水管就往箫砚哲身上射,水花从他的头发衣裤上四溅出来,场面顿时壮观至极。
箫砚哲吓傻了,一边尖叫着一边蹦跳地躲着,但不一会儿,他还是浑身湿淋淋的水人一样,然后甩着满身的水,在路人的笑声里,落汤鸡一样地跑了。
〖2〗万恶的插班生
杭么么与箫砚哲第三次在校园里擦肩而过,两人用戒备的眼神互望,然后远远的绕道而行。
但当学校的体操赛,做为领队的杭么么带着全班的女生登台表演时,那突然出现的箫砚哲便在台下的人群中拼命地挥动着双手扯着破锣嗓激动地狂喊:“杭么么,加油!杭么么,加油!”
然后群情激奋着,跟着他起哄,挥动着手臂学他猛喊。弄得好像是她杭么么一个人的选秀活动似的。裁判席上的老师各个脸上阴晴不定,而在一旁拍摄的楚轩则朝杭么么露出他那固有的忧雅温和的微笑。
杭么么的脸像着了火,滚烫滚烫,一边她用杀气腾腾的眼神远远的向箫砚哲射去,然后回过头万分羞涩地朝楚轩望。
摄影师楚轩是多帅的一个男孩啊,总是穿着白衬衫,总是温文尔雅地微笑,眉目淡然。
体操比赛杭么么的班集惨败,但她还沉浸在摄影师的微笑里不能自拔中,以致当箫砚哲皮笑肉不笑地挡在她面前,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朝他河东一声狮吼:“天打雷劈的!我啥时候招你惹你了?你总是不放过我!”
“杭么么,别这么凶嘛?”箫砚哲笑嘻嘻的,“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箫砚哲……初二……春游……小巴士……,想起来了没?”
杭么么迟疑地上下打量对面的男生,箫砚哲?突地她眼睛一亮,箫砚哲!初中二年级时那个万恶的插班生!
杭么么不禁悲从中来。而箫砚哲笑得更加嚣张了:“啧啧啧,杭么么你真是悲哀,人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而你真有创新意识,都长成这样了,像颗豆芽菜一样……豆芽菜也比你好哇,至少还有点绿苗苗……”
他最后那句话以呜咽代替,因为眼睛发红的杭么么捏着咯吱作响的拳头朝他的下巴猛打了过去。
看着箫砚哲抚着下巴蹲在地上,她甩甩头,扬长而去。箫砚哲,老账新账一起算,这一拳是给初中的你的!
那次倒霉的春游,全班人挤在一间破旧的小巴士上一直颠簸了两个小时跑到郊外,吃了一顿半生不熟的野炊餐后再颠簸了两个小时跑回来。一路上杭么么的胃里翻江倒海,全班个个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呕吐得天昏地暗,只有坐在她前面的新插班进来的箫砚哲笑容满面的不断拿塑料袋给她。
她心里正感激他来着,谁料当她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光后,将下巴放在前面的靠垫上嘟着嘴喘气时,那个万恶的箫砚哲一回头看见了,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朝她的嘴上亲去。
顿时杭么么的高分贝尖叫声将小巴士震得颤了好几下……
天打雷劈的箫砚哲!杭么么真后悔看了十几年的TV剧就学了这么一句骂人的话,用在万恶的箫砚哲身上怎么能解恨呢!
〖3〗“天下第一贱男”箫砚哲
周末,心酸的杭么么半卧在宿舍的床上,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室友们一个个花枝招展地打扮着、等待与男友们的浪漫相约。
世事弄人啊,世事弄人!她长叹着,用枕头捂着眼睛。
“杭么么!杭么么!”
听到室友大惊小怪地呼叫,她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并用斜角望:“叫这么急干嘛?死人了?”说完,她自己都悲哀地感到到了更年期了、莫名怨愤。
还好室友好脾气,只是激动地有点过头,结结巴巴的,说了好半天,终于说完了,大意为:杭么么,有很帅很帅的男生在宿舍楼上面等你,手里还拿着花。
仿佛触电一样,杭么么猛地从床上立起来,眼前立刻浮现摄影师楚轩穿着白衬衣笑意吟吟的样子。她猛地趴到窗户上向下望,发亮的眼神立刻耷拉下来。只见箫砚哲又嘻皮笑脸地站在自行车旁,双手放在身后,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箫砚哲,你搞什么鬼!你还想再尝下洗脚水和花盆的味道吗?”杭么么没好气地朝他吼。
“亲爱的杭么么小姐,这次我是诚心来向你道歉的,并向你发出我最真诚的邀请,请求尊贵的你与我共渡一个美好的周末……”
听到这酸得掉渣的话,别的宿舍里都好奇地探出头来,而在楼下等女友的男生们一个个笑抽了。
“停!箫砚哲,你少在那给我丢人了!我这就下来。”杭么么这么说着,却还是拿出化妆盒,认认真真地画了一个淡妆,在舍友们颇有深意的笑容目送中出门了。
看到她下楼来,箫砚哲立刻笑逐颜开地迎了上去,将身后的黑色塑料袋递给她。
“这是什么?”杭么么看到露出来的零星绿叶,还是佯装惊诧地问。
“送给你的花!什么样的花配什么样的女生……”他还是笑着。
杭么么心花怒放脸上不动声色,接过袋子一打开,立刻变色了。不知道箫砚哲从哪里弄来这么一袋子的喇叭花。而他看到她变了的脸,立即笑得前俯后仰。
杭么么生气了,将花连着袋子砸到他脸上,转身就走。他又赶紧拉住她:别这样小气啊,大姐,开个玩笑。我请你吃KFC。
杭么么转怒为笑,骂,天下第一贱男人。坐上他的自行车,箫砚哲高兴地跳上车,一边开着一边怪腔怪调地唱着歌。
“喂!你唱的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她问。
“哈哈!《豆芽菜的爱》。”箫砚哲大笑,更加来劲的唱了起来,还将歌词改了:
天生我就不是乖小孩
男孩子常说我还有点怪
虽然我长的像颗豆芽菜
其实我心里也有我的爱……杭么么气得在他身后直抓狂。
〖4〗非洲腊妹和非洲腊哥
第一次见到莫小可,箫砚哲的眼就直了。
天阴沉有风,有点冷。杭么么与箫砚哲瑟缩在学校旁边的KFC门外,一人拿着一个圣代用神圣的眼神舔着。莫小可穿着短得极其热辣的淡紫色半透明连身裙,从他们身边摇摆着走过。轻风吹起她的裙裾,吹动了箫砚哲的心。
他又露出了他那招牌的流氓笑容,冲着莫小可的背影喊道:“嗨,美女!你的钱包掉了!”
走到肯德基门边的莫小可回头来,朝他嫣然一笑:“帅哥,这招N年前就被人用过了,而且同样是用在我身上。”
说完,她又风姿绰约地推门进去了。剩下箫砚哲和杭么么在身后目瞪口呆着,两人互相看看,寒酸得过意不去,将没吃完的圣代赶紧扔了。
“真有意思……”伴随一声自言自语,从此箫砚哲便陷进了对莫小可万劫不复的热烈追求中。送花,请客,鞍前马后,忙得不亦乐乎。
不管杭么么怎么在一边冷着脸酸气冲天地冷嘲热讽: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贱男……,不管莫小可怎样高傲的冷脸相对,箫砚哲就是一副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欠扁模样。
最后他还死皮赖脸地拉着杭么么去帮他说好话,因为莫小可与她同是学生会成员,晚上常常一起去女生宿舍查寝,平时还不时一起开个会什么的。
杭么么也学着箫砚哲笑嘻嘻的答应着他,在吃了他一个月的全家桶之后,在莫小可终于有点动摇向她打听箫砚哲的背景的时候,杭么么激动的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
“我的妹呀!就算天下的男人全都死光了,你也不能答应箫砚哲啊!你知道吗,他天生就一流氓,初二的时候就占了我便宜,大学时追了无数女生,你知道他的外号叫什么不?他叫‘天下第一贱男’啊……”
莫小可被杭么么的激动唬得一愣一愣的,最终还是坚持了对箫砚哲的闭关锁国政策,三不接:不接电话,不接受礼物,不接受约会。很快暑假来了。
但还没等杭么么在心中窃笑多久,绝望的箫砚哲又想出了新招:暑假期间天天跑到莫小可家中蹲点。
杭么么宁死也不肯陪他一起去,直到他说:杭么么,你不是喜欢那个摄影师楚轩么,告诉你他是我表哥,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带着你去接近他!“
冲着楚轩,她杭么么也要豁出去啊。这样想着,她这个快乐的暑假又被箫砚哲给掠夺了。
他住江北,她住江南。每个周末,他都骑着自行车跨过城市中心的大江上的大桥,跑到她家里来。因为她家住在2楼,他每次都是贴着墙壁爬上来,将脸部贴在玻璃窗上,鼻子被压得扁扁的,然后学着猫叫。
每次杭么么都在家里笑容可掬的,故意慢腾腾的,折磨他。
那是杭么么所有夏天中过得最轻快的一个。经过江上的大桥,箫砚哲在前方飞速的踩着自行车,风总是很大,将他的圆领T恤吹成鼓鼓的一张帆,江上有时雾气弥漫,有时波光潋滟。他总是眼神清澈,笑容灿烂。
那个夏天,莫小可家门前的路被他们踩掉一层皮,他们被太阳晒掉一层皮,都黑不溜秋。箫砚哲笑:杭么么,看,咱们都成了非洲腊歌和非洲腊妹了……
有时,杭么么看着总在前面的少年清瘦的背影,想其实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他们从夏天跑到秋天,莫小可一直女神一样高不可攀,而箫砚哲却发现她家的石榴红了。于是,下半年开学后,他每个周末都要拉着杭么么跑来偷摘石榴,坐在墙头慢慢地吃。
〖5〗我的后座不载豆芽菜
每次箫砚哲去偷摘人家的石榴然后慢慢的吃着,杭么么就靠在墙根懒洋洋地晒太阳睡大觉。日薄西山时,她才打着哈欠爬起来,跟着他去找摄影师楚轩。
楚轩在城西开了间音像吧,笑吟吟地迎着她与箫砚哲进去。杭么么总是羞涩着,突然发现不知道同他说什么才好,这才明白,有些人只是用来远距离仰望的。
但她不能让箫砚哲看扁了啊,于是她拼命的找话题,同楚轩说着话。说电影说摄影,显得自己多么专业似的,轮到箫砚哲在一旁不停的打着哈欠。
从楚轩的音像吧出来,街灯早早亮了起来。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成长长的,箫砚哲说这是一个减号,杭么么说这是一个叹号。
喂,杭么么,你真的很喜欢楚轩吗?他问。
当然呐!自然而然的口气,心想你不是也那样衷情莫小可吗。
呃,我在想,既然人家莫小可看不上我,楚轩也不是很中意你,我们倒可以试着配一双呢。他随意的说。
滚!她心里一动,但嘴上仍硬着:谁说楚轩看不上我?我和他相谈可欢呢!箫砚哲,今天我的自行车坏了,拿去修了,你带下我吧。
不带,我的后座是用来载像莫小可那样的美女的,你这样的豆芽菜闪一边去。
杭么么黑着脸一个人生气的猛往前走,他推着自行车在后面笑着唱: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小书包……”
下一个周末,当箫砚哲再一次将脸贴在杭么么家的玻璃窗上学猫叫时,杭么么用红墨水将她家的猫的眼睛周围的毛涂得血红,扔到玻璃上。
箫砚哲听到一声猫的惨叫再看到一双腥红的猫眼,立刻吓得屁滚尿流。接着一声巨大的“砰”,以及人的惨叫以后再没声息。
杭么么好奇的打开窗户往楼下一看,只见箫砚哲四仰八叉成一个大字躺在一楼的草坪里,一动不动。
“箫砚哲!箫砚哲!你可别死啊!”杭么么使劲揉着他的身体惨叫,感觉天崩了地裂了,哭得无比凄惨。
“亲我一口我就不死了!”一会儿箫砚哲又嬉皮笑脸的。
“滚!箫砚哲,你吓死我了!”杭么么又哭又笑的骂着他。
但箫砚哲还是受伤了,伤了腿,住院了一个星期还不能正常走路。出于心里有愧,在他住院的期间,杭么么做牛做马般地服侍他。
楚轩来看了他,连那个女神莫小可,也许是因几天不见黏皮糖一样的箫砚哲心里发起慌了,竟也来医院看他了,还带着新鲜的梨还亲自为他削皮,箫砚哲受宠若惊,心里那个膨胀啊。
杭么么看着病房里亲亲我我的两个人,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我的后座不载豆芽菜,心里忽然阵阵抽疼。她默默地拉开门准备出去。
箫砚哲在后面很欠揍的嚷:“喂,杭么么,你跑出去干嘛呢?是不是吃醋了心里不舒服啊,呵呵。”
“少臭美了,箫砚哲!我只是不习惯当发亮的物体而已。”一声巨响,门啪的被关上。
〖6〗为豆芽菜唱一首《海角七号》
箫砚哲最后还是得偿所愿,与莫小可双宿双飞了。杭么么看着他们俩肩并肩幸福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了一个星期后,她实在受不住了,也天天腻到了楚轩的音像吧里。
渐渐的,她可以与楚轩开无所顾忌的玩笑了,节假日楚轩会带她外出玩,这次还带她逛了情侣服饰店。看到那一对对的套装,她的脑中忽然闪过箫砚哲张牙舞爪的样子。
她忧伤的想,每个人最终都会有各自的归宿吧,箫砚哲,你终究还是在我的生命之外,初吻万恶也好,贱男也罢,曾经有过的些微交集,就像上帝那个小孩闲时的涂鸦,逗人开心而已。
杭么么以为她会与楚轩走到一起,结果她发现这次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他们两个刚从情侣店逛了出来,就遇到了一个同楚轩打招呼的清秀女孩。那个女生笑着问楚轩:女朋友?
瞬间,她看到了楚轩眼中的慌乱,他说,不是!是朋友。
她的心里忽然痛了下,既是朋友,为什么要带她逛情侣店呢?
女孩走后,楚轩充满歉意地说:“么么,她是我曾经的女朋友,我……”
“嗯,我明白。”杭么么立刻说道。她没有将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既然成为曾经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在意呢?既然放不开,就不要放手啊。她忽然明白了,这些日子楚轩与她在一起的所有意义——仅仅因为寂寞。
好吧,是豆芽菜还是乖乖地做回形影相吊的豆芽菜吧。她拒绝了楚轩接下来的话,一个人踩着影子走了。
箫砚哲在无人的海边找到了杭么么,海浪拍打着沙滩,海风吹起她的柴棍一样的身板。他清清嗓子,大声叫道:“喂,豆芽菜,我为你唱首歌吧!”
杭么么听到箫砚哲的身音在身后突然响起,还以为是幻觉,这个时候他不正在陪着莫小可吗,怎么会跑这来呢。她回过头来,看见他灿烂的笑脸,心里刹时舒展,仍不忘讽刺他:“呃,箫砚哲,几年不见,你怎么爱好起唱歌来了,动不动就扯开破嗓门……”
他不理她,也在她的身边做下来,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的脑袋硬搬到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唱了起来: 依稀的记忆从前的你
背靠着背听海的声音
夕阳和海面都太清晰
我就在这里找到了你……
《海角七号》?刹那杭么么激动不已,泪湿于睫,她最喜欢的东子的歌曲啊。箫砚哲扯着嘴角阳光灿烂的笑了。他竟然唱得这么好!杭么么觉得这一刻的箫砚哲简直完美不缺。海风吹起他的歌声,在海面飘散……
他说:哎,豆芽菜,这首歌我学了好几个月,终于唱准了。
有些人非常好,并不代表会喜欢她啊。而有些人确实不怎么样,却因一个小细节,比如听歌的神情,比如一个吻就让人念念不忘。他说。
傻丫头,当年你突然的不告而别,害得我好惨……告诉你一个秘密,楚轩其实并不是我表哥,莫小可才是我表妹……
啊?
为了让你整个暑假陪我啊,所以用他们作饵和理由喽。……
箫砚哲牵着杭么么的手回到学校,莫小可微笑着同他们当招呼:“表哥,表嫂!”看见杭么么脸红了,箫砚哲谢过莫小可后大笑。
……
后来的后来,幸福的杭么么,终于明白了,原来初中二年级的箫砚哲在看到安静地坐在教室后面的小杭么么时就喜欢上她了。他曾偷偷的在课间拿过她的耳脉听她MP3里的歌,知道了她喜欢东来东往那个干净的声音。
于是小巴士上的那一个吻也是早蓄谋已久了;于是她后来随调迁的爸爸转到其它城市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并终于找到了;于是天生五音不全的他刻苦的学了那首东子新出的《海角七号》并能亲口唱给她听了,并练好了歌喉。
虽然其间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当年他冒失的那个初吻而突然离开,所以再见一直以张牙舞爪的姿势接近她;害怕说爱又吓着了她,害怕再次丢失了她,所以一再试探。
他以为她那么喜欢楚轩,所以带她接近他;但他又不愿轻易放弃,所以又请表妹莫小可来帮助他演戏,刺激她的神经,试探她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
诧异而感动的是他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好笑两颗真心一直都在兜兜转转不靠岸,庆幸的是当他勇敢地将她的头放到肩上时,她最后终于感应到了幸福的到来。
嘿,箫砚哲,你惨了,以后你要为豆芽菜唱一辈子的《海角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