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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为惊止的针灸

针灸是我国古代非常著名的医疗方法,作为三国时代的神医华佗,他对针灸之术也有非常深的研究,更是拯救过无数人的性命。针灸疗法的特点是在病人身体的一定部位用针刺入,或用火的温热刺激患部,以达到治病的目的。前一种称为针法,后一种称为灸法,二者统称为针灸疗法。

针与灸虽然是两种用具不同的外治方法,但它们都是通过作用于人体的一定部位,主要是对于某一经(腑脏)的病变,在其病变的临近部位或经络循行的远隔部位上取穴,以调整经络气血的功能活动,激发机体的“经气”,从而达到预防和治疗疾病的目的。

接受针、灸刺激的部位称为腧穴。腧穴在生理上是人体脏腑经络气血输注于体表的部位;在病理上是内在疾病反应于体表的部位;针灸的根本作用就在于调整生理机制的各种功能。

早在史前时期,先民就发明了用砭石治病的方法,原理就相当于现在的针灸。到了扁鹊的时候,针灸的应用已经十分普遍,直到秦汉时期,针灸疗法一直在临床治疗中居于重要的地位。

华佗不但精通于诊断和方药,首创用全身麻醉法施行外科手术,而且在针术和灸法上的造诣也十分的令人钦佩。他每次在使用灸法的时候,不过取一两个穴位,灸上七八针,病就好了。用针刺治疗时,也只针一两个穴位,告诉病人针感会达到什么地方,然后针感到了他说过的地方之后,病人就说“已到”,他就拔出针来,病也就立即好了。

另外,他创用了夹脊穴,“……点背数十处,相去一寸或五寸……灸处夹脊一寸上下”。即自第一椎之下至第十七椎下,每椎从脊中行旁开五分处取穴,左右共三十四穴。华佗使用针灸的方法,急救了许多猝死、中恶、缢死、霍乱等病人,施行了数百次,都是针灸刚刚结束,病人就可以坐起来了。

对于普通人而言,人体穴位疗法最难的,就是人体穴位的找法。这使得中医的外行人即使想到要利用人体穴位疗法,也无法如愿。

人体穴位,也就是出现反应的地方。身体有异常,人体穴位上便会出现各种反应。这些反应包括:用手指一压,会有痛压痛;以指触摸,有硬块;稍一刺激,皮肤便会刺痒;和周围的皮肤产生温度差等。

这些反应有无出现,是有无人体穴位的重要标志。若找到穴位,先压压、捏捏皮肤看看。若出现前述的反应,即可判断有人体穴位在。

在人体穴位的找法中,频频出现“两指宽”、“三指宽”等字眼,这是计算人体穴位位置时的基准,有“同身尺寸”之说。例如,“一指宽”是指大拇指最粗部分的宽度;“两指宽”则是指食指与中指并列,第二关节(指尖算起的第二个关节)部分所量的宽度。

手指的大小、宽度,依年龄、体格、性别而有极大的不同。以此法确定人体穴位位置时,务必以患者的指宽度来找。

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事情:一个病人,病得两腿发软,无力行走,坐在车里,前来请华佗给他治疗。病人被人扶着,两条腿拖在地上,艰难地向华佗看病诊脉的桌子前面走来。还没有落座,他就急切地伸出手来,要请华佗给他号脉。

病人的手腕处可以看到行针留下的针眼,鼻息中微微带有药味,对华佗,病人露出的是最后的希望。华佗端详片刻,很有把握地说:“你的病情,我已经观察清楚了,不必再看脉象。你曾经到处求医问药,扎针扎得身上满是窟窿眼,吃药吃得看见汤药就恶心,医治无效,却受了不少苦。但愿我能使你既不用受扎针吃药之苦,又能够重新站起来,从我这里自己走出灸疗。”

没有想到,每次艾灸的时候,他都觉得一股热流慢慢地从脊背中生出,然后下行,过去只觉得阴冷畏寒的双腿,开始有了发热的感觉,而且越来越明显。

一种力量,也随着这热流,渐渐注入了双腿。他欣喜地下了床,试着扶住桌子,抬腿走路,逐渐可以放开手,双腿完全恢复了行走的功能。

当病人和他的亲属都从惴惴不安的心态中解脱出来时,他们才发现,华佗先生当时给他们点出的穴位所在,竟然是整整齐齐沿着脊椎向外各一寸,排列成对称的两行,就像是用尺子或者绳子量着比着画出来的直溜溜的一条线。这真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华佗用药,不用秤来称量,是用心用手就可以掌握分量的。他指点穴位,信手点去,如中绳墨,分毫不爽。

孙思邈的《千金要方》记载华佗治疗霍乱:让病人仰面躺在床上,两手伸开,夹脊骨两边相距各一寸半的地方,各下若干针,都是针到即好,没有一次出差错的。

有一年的夏天,一棵大槐树底下坐着三个病人,一个人睡着了,另两个人醒着。三个病人不是一起来的,睡着的来的最早,醒着的隔段时间后先后来到。这三个病人,一个得的是水肿病,一个害的是疔疮,还有一个是胸腹痛,三人都因求医而碰到了一起。

疔疮病人问水肿病人说:“你害水肿病,找啥医生瞧?”

“咱找杨医生瞧,人家都说他是武医生,只管开刀,不管下药,之后还要去找曹医生给下药。”

水肿病人回答后,又问生疔疮的大哥:“你是找啥医生治疗?”

“我是不走运啊,找了曹医生,他说他是文医生,只管下药不管开刀,他叫我先去找那个杨医生。”

睡在树荫底下的老大爷,听了他俩的谈话,坐起来对二位病人说:“你们俩,一个找文医生,一个找武医生,我说二位啊,跟着我一起走吧,去找华佗医生,他是文武双全啊,文能下药,武能开刀。华佗治病,一针二灸三下药,急针灸,缓下药;华佗开刀不痛,有麻沸散;华佗针灸三四穴;华佗用药四五味,价钱便宜。”

这两位听说华佗文武都能治,当然高兴,便决定和老大爷一起找华佗看病,他们问老大爷:“那你找华佗治啥病?”

“腹胸痛,呕吐泄……”

于是三个人一起出发,去找华佗治病。到了华佗家,华佗一一诊脉之后,开始分别治疗,老大爷腹胸痛,上吐下泻是急症,先给他扎针,只扎了三穴,又在手弯弯“尺泽穴”处刺了一刀,败血流尽,呕、吐、泄止住了,再给他吃些药,病好了。

之后又给生疔疮的大哥吃了麻沸散,将疔疮割除,敷上神膏几天也好了。最后华佗又给水肿病人开了三剂汤药,嘱咐回家后煎服,五日便痊愈了。从此,华佗文武医生的美名便传扬开来。

华佗认为,运用针、灸两种方法,主要功效是调和阴阳气血的平衡和功能。《内经》主要思想就是生命的根本在于阴阳的调和平衡。人体生病就是因为体内“气”的突变,或者是因为七情失调,或者是因为饮食失宜,所以“人有百病,病有百候,候有百变”。

所以医生的职责,就在于运用各种医疗手段,祛邪扶正,调脏腑、经脉、气血、阳阳,使之归平趋常。华佗曾经说:“治疗疾病的尺度一定要适宜,掌握好分寸”。对患者进行针灸治疗的时候,亦应注意“当”与“不当”。

他说,“针灸能够调节阴阳的平衡,该灸而不灸的时候,人就会冷气重凝,阴毒内聚,厥气上冲,分遂不散,以致消减。当针而不针的时候,则使人经络不利,邪渐胜真,冒昧而昏。”

“不该灸而灸时,则使人重伤经络,内蓄炎毒,反害中和,最后导致不可救治;不该针而针,则使人气血散失,腑脏失序。”

由此看出,华佗运用针灸两法施于人体,其目的亦在促使阴阳平衡,气血畅达,从而导致脏腑功能调和,经脉舒通,正盛邪却而疾病自愈。

从前有位壮年汉子,年轻时得了心气病(就是胃病),经常喊胸口痛。他痛了好多年,经过了好多医生的诊治,吃药很多也不见疗效,此病只有针灸才能治疗,但医生的禁忌是“针筋不针心”,心是一人之主,如果扎走了针,就会又生命的危险。

有一天,这汉子的心气病再次发作了,疼的满地打滚着、叫嚷着,几位医生会诊后,都说病人得的是“心疔”,非针灸不可,没有什么特效的药物,但是,没有一个医生敢下针的。

这时华佗来了,说:“能针。”

他把病人按倒,按好穴位,找块麻布蒙上了病人的双眼,叫病人不要乱动,嘴里喊着马上下针之类的话,造成病人的极度紧张情绪,等病人的紧张情绪过去了,华佗含口凉水,趁病人不注意之时,猛然往病人胸口处一喷,病人受到凉水一喷,突然一惊,华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对心窝处“啪嗒”一针扎下去,针入肉三寸,停了一会,将针左右摇动,上下捻搓,旁边的医生吓得舌头直伸。病人当时心就不痛了。

众医生问华佗:“这叫什么针法?”

“这叫穿心针,此病针灸为上策,向外转三圈,向内转九圈,谓之‘补针’,又叫‘探囊取物’,刚才在病人胸脯上喷一口冷水,是为了使病人心房猛然往上一提,一针下去,正好扎在腹部和胸部之间的膈肌里。但必须快,稍微迟缓,针扎在病人心上,病人就会被立即刺死。”

华佗把针法告诉了众医生。医生们听了他的话,十分钦佩,都想拜华佗为师。华佗告诉他们说:“这种针法只是我心里想出来的,并没有什么精巧的医术啊。只要胆大、心细、眼疾、手快,就行啦。”

由于得到华佗的真诚传授,后来这些医生都学会了“穿心针”,在各地救活了许多害心气病的病人。

《隋书·经籍志》载有《华佗灸刺经》一卷。该书是华佗一生针灸经验的总结。但因该书很早就已经遗失了,致使其针灸经验未能被全部的继承下来。现仅能根据古籍中有关华佗针灸技术的点滴记载来加以探讨。

《三国志·华佗传》、《后汉书·华佗传》以及《华佗别传》对他的针灸技术和针灸实践均有几例记载,如:有一天,督邮徐毅得了胃病,碰巧华佗去探望他,徐毅高兴的对华佗说:“华大夫,你来得正好。我昨天胃痛,请了一位大夫诊治,他说需要在胃部针灸,针后咳嗽得很厉害,简直是坐卧不安,您给我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华佗仔细地观察了针灸的穴位说:“医生没有找准穴位,那一定是针刺偏了,他没扎到胃部而是扎到肝脏里去了。你这几天食欲不振吧?要安心休养!”

华佗走出房间之后,对送他出门的家属轻声地说:“准备后事吧!徐毅顶多能活五、六天了。”

果然,第二天徐毅病势转重,五天后就死去了。面对着徐毅的死亡,他开始怀疑古籍中记载的行针穴位是错误的。医书上说,是在距离病人的脊柱各一寸五分的地方选取穴位,结果是针刺胃管误及肝区。

那么,像逐渐给病人治病所选取的,沿着脊柱向左右各距一寸取穴,是不是可以避免这种错误再度发生呢?这个穴位,既然可以用作灸疗的穴位,能不能在这里行针呢?翻遍了前人传下来的各种医书,华佗都找不到现成的答案。

那么,能不能进行一些试验呢?正好,时隔不久,又有一个腰膝酸痛、腿部阴冷麻木的病人前来求治。华佗看他的病情比较严重,管事用外部的办法难以奏效,就给他在相应的部位扎针,先针后灸,二者结合,先用针刺激激活和疏通病人的经络,再用灸法渗透病人的筋髓,使病人的身体机能得到相当的刺激和调理,产生对抗疾病的能力。

华佗先生是在病人脊柱向外的一寸远处和一寸五分处,各选一组穴位,接着亲自动手,拿起一根根闪亮的银针,用左手的两个手指把病人的皮肤固定地按住,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拈着针柄,轻轻一点,让针尖穿透皮下,手指很有法度地捻针、拔针、插针、提针,用心体会着不同的穴位、不同的深度的不同手感。

本来,华佗在针灸治疗的时候,就特别要求医生和病人的互相配合,他在扎针以前,总是要把进针以后的有关反应先告诉病人,然后,一边行针,一边询问病人的针感,是锐痛还是钝痛,是发痛还是发麻,发酸还是发胀,是停留在行针的局部还是向全身扩散,是不是感到热乎乎的,有一股热流传导开来。

现在,在进行有意识的试验的时候,他更是分外留心。

“感觉如何?”

“华佗先生,您的进针,一点儿都不疼。”

“现在呢?我再深一点儿。”

“有一些发麻、发胀。”

“腿的上下有感觉了吗?”

“有了,好像一条虫子在嗖嗖地爬开了。”

“有没有出汗?”

“没有出汗,不过,我的脚指头倒有一点抽筋的感觉了。”

华佗就是这样通过不断实践,不断完善先人的医疗技术,将穴位和针灸的研究在他的手上发展到了极致。

李将军的妻子病得很厉害,腰酸背痛,吃不下饭,喝不了水,而且很多医生长期都治不好,就前来请华佗医治。华佗仔细检查后对李将军说:“从脉象上看,你的妻子是在怀孕期间受了伤,胎儿没下来,至今仍留在你妻子的腹中,引起疼痛”。

将军不信说:“对呀,夫人确实是怀孕的时候受过伤,但胎儿已经流产了,而不是留在腹中啊。”

华佗说:“根据脉象,胎儿并没有流产。”

将军认为不是那么回事,华佗也就不治而去了。李妻稍觉好转,但一百多天后再次复发了,没办法只有又把华佗请过来。

华佗检诊完毕还是那个话,说:“这种脉象按例就是有胎。前次本来该流产两个胎儿。在她受伤以后,一个胎儿先流产,胎水流得太多,后一胎儿来不及产出。母亲自己不知道,旁人也没有弄清楚,就不再接产,后面的胎儿就没有出来。胎儿死后,没有了血脉的滋养,必然干枯附着在母体的后腰部,影响血脉不通,这就是她的脊背疼痛得厉害的原因。现在应当给她服用汤药,并且用针刺一个穴位,这个死胎就一定能够产出。”

汤药和针刺用过以后,李妻肚子痛得很厉害,就像要生孩子一样。华佗说:“这个死胎长时间枯萎,让她自己产下来是不可能的,需要有人帮助把胎儿取出来。”

华佗就指挥别人把这个胎儿取出来。果然取出一个已死的男胎,手脚都已完备,只是颜色已经变黑,大约有一尺左右长。

中国古代的医学,是在漫长的历史时期里积累和丰富起来的。

这种积累和发展,一是要靠对前人的实践经验的继承和总结,二是要靠自己的勤奋和天才,做出自己的创造,为医学提供新的成果。

科学上任何的创造,都是非常不易的。他需要广博的知识,丰富的实践和深入认真的思考。尤其是医学,这是关于人的生命和健康的科学,人命关天,必须慎重而又慎重,来不得半点马虎和冒失:但是,医学又是需要不断革新,作出新的探索的。没有创造,没有发展,就会僵化和凝固,就会失去自我更新的生命力,就会落在时代发展的后面,甚至会被淘汰。

今天,我们对于那些做出了各种科学创造的人们充满了尊敬,各有关部门还专门设立了各种科学研究基金,设立了对于重大科学发明创造的物质的和精神的奖励,以鼓励人们在这些方面做出努力。在华佗的时代,这一切有利条件全都不具备,华佗所能依靠的,只是自己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和悬壶济世(古代的行医者用壶装药,并且把药壶作为自己的职业标志)的崇高信念。

“华佗夹脊穴”就是他在这样困难重重的条件下做出的独特的发现。

一个负责督查地方事务的官吏叫徐毅的,他得了重病。华佗闻讯前去给他看病。

徐毅告诉华佗:“我本来是胃口出了毛病。昨天,官府的医生刘租给我治疗,说要在我的胃管上扎针。结果,不但没有减轻我的病痛,扎完针,我就一直咳嗽不已,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坐卧不宁。”

华佗给他做了检查,详细询问了针刺治疗的情形,断定说:“你是被庸医给害了。他扎针扎错了地方,没有扎到胃管,却扎到肝上,是你肝受了致命伤。现在,你每天的饮食会一天比一天少,而且无法治疗,很难超过五天的时间了。”

徐毅听了,悲哀不已。他急忙让家人给他准备后事。果然,第五天,他就不治而亡。

对于这个病例,华佗捉摸了很久。他想,按照前人的针灸理论,刘租扎针的地方和深度都没有错误。医书上说:“夹脊相去三寸”(以脊椎骨为正中线,向两边各量度出一寸五分,就是行针的穴位所在)。可是,为什么刘租依古法行针,会使徐毅的肝受了损伤,并且造成死亡呢?

华佗自己对针灸术是很有研究的。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事情:一个病人,病得两腿发软,无力行走,坐在车里,前来请华佗给他治疗。

病人被人扶着,两条腿拖在地上,艰难地向华佗看病诊脉的桌子前面走来。还没有落座,他就急切地伸出手来,要请华佗给他号脉。他的手腕处可以看到行针留下的针眼,鼻息中微微带有药味,对华佗,病人露出的是最后的希望。

华佗端详片刻,很有把握地说:“你的病情,我已经观察清楚了,不必再看脉象。你曾经到处求医问药,扎针扎得身上满是窟窿眼,吃药吃得看见汤药就恶心,医治无效,却受了不少苦。但愿我能使你既不用受扎针吃药之苦,又能够重新站起来,从我这里自己走出去。”

华佗让病人脱下衣服露出后背来。然后,他以白粉在病人的脊背上画出数十个点来,彼此之间,或者相距一寸,或者相隔五寸,距离和位置各自不同。他告诉病人和陪同者说:“我给你们指出了这些穴位,都是治疗的关键所在。在这些地方,用艾草灸,先后灸10根艾条。等到艾灸出的灼伤痊愈,病人就可以自己行走了。”

华佗给他们示范了一次艾灸的方法,对他们说:“病人行走很不方便,路上要受很多辛苦,还难免受热受寒,以后你们就不必到我这里来,只要遵照我指点的穴位,我教授的方法,给病人每隔两天灸一次,一个月之后,让病人自己走着前来见我就是了。”

病人见华佗说得这样轻松,这样容易,心中暗暗失望。他想,为了能重新站立起来,自己不惜倾家荡产,什么样的名医,什么样的好药,全都用上了。请华佗看病,自己抱有很大希望,他却连脉象都不用查,连登门求治都免除了,就这么简单地三言两语给打发掉了。看来,不是自己的病把他吓住了,就是华佗徒有虚名。

病人彻底地失望了。他家中的亲属却坚持要按照华佗先生的法子给他治疗。病人治疗是死马当活马医,忍受着皮肤被艾草熏烤的痛苦,接受了几次灸疗。没有想到,每次艾灸的时候,他都觉得一股热流慢慢地从脊背中生出,然后下行,过去只觉得阴冷畏寒的双腿,开始有了发热的感觉,而且越来越明显。一种力量,也随着这热流,渐渐注入了双腿。他欣喜地下了床,试着扶住桌子,抬腿走路,逐渐可以放开手,双腿完全恢复了行走的功能。

当病人和他的亲属都从惴惴不安的心态中解脱出来时,他们才发现,华佗先生当时给他们点出的穴位所在,竟然是整整齐齐沿着脊椎向外各一寸,排列成对称的两行,就像是用尺子或者绳子量着比着画出来的直溜溜的一条线。

这真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华佗用药,不用秤来称量,是用心用手就可以掌握分量的。他指点穴位,信手点去,如中绳墨,分毫不爽。

实践出真知,经验如神助。因此,面对着徐毅的死亡,他开始怀疑古籍中记载的行针穴位是错误的。医书上说,是在距离病人的脊柱各一寸五分的地方选取穴位,结果是针刺胃管误及肝区。那么,像逐渐给病人治病所选取的,沿着脊柱向左右各距一寸取穴,是不是可以避免这种错误再度发生呢?

这个穴位,既然可以用作灸疗的穴位,能不能在这里行针呢?

翻遍了前人传下来的各种医书,华佗都找不到现成的答案。

那么,能不能进行一些试验呢?

正好,时隔不久,又有一个腰膝酸痛、腿部阴冷麻木的病人前来求治。华佗看他的病情比较严重,管事用外部的办法难以奏效,就给他在相应的部位扎针,先针后灸,二者结合,先用针刺激激活和疏通病人的经络,再用灸法渗透病人的筋髓,使病人的身体机能得到相当的刺激和调理,产生对抗疾病的能力。

华佗先生是在病人脊柱向外的一寸远处和一寸五分处,各选一组穴位,接着亲自动手,拿起一根根闪亮的银针,用左手的两个手指把病人的皮肤固定地按住,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拈着针柄,轻轻一点,让针尖穿透皮下,手指很有法度地捻针、拔针、插针、提针,用心体会着不同的穴位、不同的深度的不同手感。

本来,华佗在针灸治疗的时候,就特别要求医生和病人的互相配合,他在扎针以前,总是要把进针以后的有关反应先告诉病人,然后,一边行针,一边询问病人的针感,是锐痛还是钝痛,是发痛还是发麻,发酸还是发胀,是停留在行针的局部还是向全身扩散,是不是感到热乎乎的,有一股热流传导开来。现在,在进行有意识的试验的时候,他更是分外留心。

“感觉如何?”

“华佗先生,您的进针,一点儿都不疼。”

“现在呢?我再深一点儿。”

“有一些发麻、发胀。”

……

“腿的上下有感觉了吗?”

“有了,好像一条虫子在嗖嗖地爬开了。”

“有没有出汗?”

“没有出汗,不过,我的脚指头倒有一点抽筋的感觉了。”

从此以后,华佗处处留意,在行针的位置和进针的深度上,既大胆探索,又谨慎从事,一点一点,一步一步,掌握了在病人脊柱两侧进针的尺度和功效,并且把自己的新发现传给了后人。

后人为了纪念他作出的这一贡献,就把他发现的这一组穴位,命名为“华佗夹脊穴”,或者简称为“华佗穴”。

华佗的针灸之法,主要特点是手法熟练、下针精当准确,之后再辅以汤药配合。由于华佗精专于外科,十分熟悉人体的解剖知识,因此在取穴进针时多能结合人体解剖给予恰当的处理,并能以此阐发针刺机理。

针灸学家手法熟练,在于能够把握好针感。所谓“针感”,是指针具刺入人体腧穴后经术者施以一定手法而产生的酸、麻、胀、重等不同性质的感应,习称为“得气”。得气与否,气至之迅速,程度之强弱,传导之远近,直接关系到治疗的有效无效,效显效微。所以历来针灸医家对这一问题都非常重视。

华佗在这方面显然是相当成功的。试看陈寿、范晔之论述:“若当针……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人。’病者言:‘已到。’应便拔针,病亦行差。”

如被引《三国志·华佗传》督邮徐毅接受针灸胃部时误被刺破肝(肝为肺之误)的案例,经华佗观察,明显是刺破胸膜,造成气胸的误治案例;所以病人“苦咳嗽,欲卧不安。”

如果不是华佗精通外科,熟悉人体解剖知识,怎能判断得如此准确呢?华佗对针灸的适应症有着严格的规定,强调有些疾病要“不可以针”或“勿灸”。

同时,华佗在临床上对于危急疑难病症又往往根据当时具体的情况,采用针药并施的办法来进行治疗。如前文所引的《三国志·华佗传》记载诊治李将军妻子伤娠,胎死母腹不去的病例,经“与汤,并针一处,”又“侵入探之”等综合治疗后“果得一死男”。

根据史书及古代医籍的记载,华佗运用上述治疗方法所治的疾病大致包括头风、死胎、足躄不行、霍乱已死、霍乱转筋、猝死、中恶、缢死、五劳赢瘦、七伤虚乏、淤血、乳痛、伤寒表症等,包括外感内伤、痈疽疮疡及妇产等科疾病。华佗不断地积累临床经验,还首创了夹脊穴针灸法,“夹脊”又名“佗脊”、“华佗夹脊”。“脊”就是指脊骨,俗名就是俗称的脊梁骨。

亦即第一胸椎骨至第四骶椎骨之间,一共二十一节。自第一胸椎至第五腰椎各椎棘突下间旁开零点五寸为针灸穴位。每侧十七穴,左右计三十四穴。穴在脊旁,夹脊上下连,故称“夹脊穴”。其分则有三十四,合则为一。

这组穴位能治疗咳嗽、喘息、腰背部酸痛等慢性疾病。按神经生理学观点来看,相应脊神经节段分布区受到针灸刺激,可以激发神经及体液的调节作用,从而改善神经、肌肉的营养状态,促进血液循环,也可以使内脏各系统的机能得到应有的发挥,以改变其病理状态从而使人体渐渐趋于康复。

进行针刺华佗夹脊治疗受到古今针灸学家们的重视,至今仍然应用于临床治疗,该穴的重要作用也越来越明显。华佗在行医过程中,夹脊穴的应用较为广泛。

有人足部不知道患了什么病,得病后两脚腐烂,不能走路了,家人用车拉着他去见华佗。华佗诊脉后看了看说:“这个病不严重,不用手术,直接针灸后再服些汤药就可以了。”

于是让病人脱掉衣服,在背上作了几十处记号,说在这些地方各灸七个艾柱,等到灸过的疤痕愈合以后,就可以走路了。

在患者背部下针十处,或相隔一寸,或相隔五寸,最后又在后背中央脊柱一寸上下的地方下针,灸的部位都在背脊骨两旁,两两相距一寸的地方,沿上下方向端直、均匀地排列着,一排针就像用了引绳一样。之后告诉病人家属说等针灸处的伤口好了,就痊愈了。

华佗在为霍乱病人治疗时就是用的这种方法。葛洪《肘后备急方》记载:对于那些身染霍乱后将死的病人,其他药物已经不能治疗的时候,华佗让病人平躺在床上,伸展双臂对以绳度两头,肘尖头依绳下夹背脊大骨穴中,距离脊各一寸,下百余针……已经尝试了数百人,都是治疗完毕就可以坐起来行动的。

根据现代解剖生理学来看,华佗的取穴方法,是接近于脊椎两旁的交感链,如果在这个部位扎针,不仅确保安全,又可以取得较好的针刺效果。这种取穴方法是华佗的发明创造,后人为了纪念他,将这种针刺疗法的穴位命名为“华佗挟脊穴”。

华佗的弟子樊阿亦精通针灸疗法。所有的医生都说背部和胸部的内脏之间不可以乱扎针,即使下针也不能超过四分深,而樊阿针刺背部穴位深到一两寸,在胸部的巨阙穴也扎进去五六寸,而病常常都被治好。

我们也应该认识到,中医外科并不是不存在的,而是远在汉代的时候,就曾经达到过相当高的水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中医学在理论和实践方法上的不断进步,大部分的疾病都可以通过针灸、药物等治疗方法以达到治愈的效果,而这些痛苦大、损伤重、伤经断络的外科方法就渐渐被更加“文明”和“简便”的内治法所取代了,这些并不是一些人认为的是中医的缺陷。

相反,这实际上是一种文化造就的文明,中国所特有的文化氛围造就了中医学的特殊研究方法,许多其他医学只能使用外科方法解决的问题在这里却可以使用内治的方法达到同样的治疗效果,不得不承认它具有卓越的科学性和精妙深远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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