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仰起头来与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对视着，“我是她的老师。”
“可你不像村里人。”那个警察不依不饶，“有什么话，还是去队里说吧。”
张妮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害怕的缩在后面，一看就指望不上。
“我真的是她的老师。”姜初有些平静的崩溃，“我是村里刚来的支教老师。”
警察朝她伸出手去，“身份证拿来我看一下。”
姜初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不是，警察叔叔，谁会出门就把自己的身份证放在身上，需不需要我给你背一下身份——”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警察就把自己的身份证和警察证掏了出来给她展示起来。
姜初看着身份证上的名字。
“祁明”是个不错的名字，听起来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这也阻挡不了他在姜初心里的第一印象是个倔强的……神经病。
“还有。”祁明顿了顿，“我的年纪，应该还不至于让你尊称一句叔叔。”
好吧，他绝对有病。
姜初内心翻了一万个白眼，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季若秋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一头传来季若秋的声音，“怎么了姜初？”
“若秋，你从学校出来往东走，我被警察当成人贩子了，他现在要把我带去警察局。”
电话那头传来季若秋的嘲笑声，姜初继续叮嘱，“对了，记得带着身份证。”
不一会儿的功夫，季若秋就带着证件跑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梧桐树下蹲着三个人，一个姜初，一个头发被剪的乱糟糟的小姑娘，还有一个穿警察制服的帅哥。
“姜初，我来了。”
她招呼了一声，赶忙跑过去给那个警察递了证件，“警官你好，我们真的是振阳村新来的临时支教老师，这是我们的证件和证明。”
祁明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定手续和证件不假后才将东西还给了季若秋，“不好意思，的确是误会。”
说着，他又看向姜初，“但你既然是她的老师，她为什么不愿意承认？”祁明指着在地上玩西瓜虫的张妮问道。
“那谁知道。”季若秋抢在姜初前面接话，“说不定这个孩子是个小哑巴。”
谁知那个“小哑巴”自己站了起来，朝着三人摇了摇头，“俺不是哑巴，俺会说话哩。”
她的普通话不标准，带着一股浓重的口音，她这一开口，把在场的另外三人给整沉默了。
季若秋忿忿不平道，“你会讲话怎么不告诉这个警察姜初是你的老师！”
张妮往后缩了缩，神色胆怯，“俺……俺害怕警察，不是故意不说哩。”
“好了若秋，别吓着孩子。”姜初把张妮护在身后，“没事了，老师不怪你，是老师要给你道歉，如果不是因为老师，张海阔也不会欺负你，还把你漂亮的辫子给剪了。”
张妮摇了摇头，再次红了眼眶，“老师，对不起。”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求救声突然传来。
姜初和祁明同时朝着一声声“救命”的方向奔去，很快就在田地里发现了一个即将临盆的产妇。
“她要生了，能不能用警车载她去村医那接生！”
“行，我们把她扶过去。”祁明应声。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产妇往警车那去，季若秋帮忙打开了后车门。
孕妇体型大，自己一个人就占满了后座，姜初嘱咐着季若秋送张妮回去，接着便去了副驾驶跟祁明一起去送人。
“哎呦喂，疼死老娘喽！”孕妇紧紧的抓着车座子，她眼瞅着方向不对劲，立刻朝着两人说道，“麻烦警官送我去镇上的大医院吧，我不去村医那！”
“为什么？”姜初不解，“村里那里近一点，你也少受一点罪。”
孕妇还是连连摇头，“姑娘，我这个孩子很重要，我信不过那个孟雪！我可以坚持，不碍事！”
两人不在作声，镇上的医院离着村子有些远，但是孕妇不愿意去村医那，他们只好尊重孕妇的意向。
祁明把警车开的飞快，在破旧的石子路上来回颠簸，幸好那个产妇只是肚子疼，好在羊水没破，还能坚持一会儿。
二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到达了镇上的医院，姜初提前打了电话报备，所以医生和护士早早地备好了担架和一些必备的措施。
警车一到，他们立刻蜂拥而至，几个力气大的医生合力将产妇放置在担架床上，还有一个主治医生正在检查孕妇的各项特征。
她嘱咐了祁明和姜初一声，叫他们先别离开，随即便和那群人推着担架床朝着手术室飞奔而去。
两人站在手术室外面面相觑，祁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对不起啊，是我没问清楚，差点误会你。”
姜初轻嗤一声，没想到这个小警察竟然还是个讲理的人，她也没有为难祁明，“行，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祁明立刻欣喜的扬起了唇角，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对了，姜老师，麻烦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呀村子里见过这几个女孩。”
姜初凑过去，随着祁明滑动的手指观察着那几张照片，她的记性还不错，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但观察力是可以的，如果能记住一个特别的点就能记得那个人。
图片上的女性都很年轻，看着跟她差不多大年纪，但是长相却参差不齐，有的苗条秀丽，有的前凸后翘长得却有些不尽人意。
虽然如此，但姜初的确一个都没有印象。她偏头看向祁明，摇了摇脑袋。
祁明的眼神失落，却仿佛也在意料之中，他将手机息屏后笑了笑，“好，麻烦姜老师了。”
“祁队。”姜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这些女孩……是失踪了？”
祁明点头，轻叹一口气，“都是镇上的女孩，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从第一个到现在最近的一个，已经有十个人了，中间相差了近两年的时间，我们警方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