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越来越浓了,先是轻去薄纱的一层,随即逐渐吞没了整个屋子,姜初将自己的手伸的远些都会被浓雾埋没。
姜初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她才刚睡着没多久就被鬼婴从梦中拉进了这里。
先是破旧的房屋,当她一进来便开始起雾,直到雾越来越浓,伸手不见五指,她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隐约间,雾散了一些,她在雾里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是谁?”
对面没有人回应,姜初突然有些不确定到底是人还是鬼,毕竟她的梦里什么都有。
突然,一阵疾风刮过,带着一阵潮湿的河腥味。
那个“鬼”影更清楚了一些。
姜初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她看见那个“鬼”影动了一些,继而缓缓的转过头来,是祁明。
祁明也看见了她,脸色顿时好了许多,“姜初?”
“是我。”姜初走近了一些。
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她竟然能在梦里和祁明对话,那这个祁明到底是祁明还是她梦里的一个披着祁明的人皮的怪物而已。
祁明也有同样的想法,对面的姜初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都到了双方眼底的不信任与犹豫。
祁明率先开口问道,“你是真的姜初么?”
听他问出这句话,姜初悬着的心突然静了下来,如果是怪物或者是虚拟的祁明是不会问出这句话的。
可是,她莫名的想恶作剧一下。
姜初学着末日电影中的丧尸模样扭了起来,朝着祁明缓步前进,祁明果然被吓了一跳,开始转头就跑。
两人你追我赶跑出了迷雾,竟然到了河边。
姜初知道自己玩过了火,连忙在后面喊道,“祁明,我骗你的,我真的是姜初,你别跑了。”
祁明不可置信的停下了脚步,隔着很远看着姜初,有些看不真切。
“白天咱俩因为误会认识,还一起救了个孕妇。”姜初继续证明自己,“你开的警车,警车副驾的安全带还不好用。”
祁明这才信任起姜初,他往回走了一些,“你真的是姜初?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
姜初摊手,“祁警官怎么还反客为主,这是我的梦里好不好。”
她说完,两人都同时愣住。
所以,他们竟然通梦了?
可为什么会是他/她呢?
姜初蓦然想起了自己手腕上那道诡异的青痕,她问道,“祁明,你的手腕上有没有什么青痕之类的?就最近突然出现的。”
祁明摇头,“没有啊。”
说着,他伸出两只手来,他的左手带着手表,为了证实自己没有青痕,祁明开始解开表带。
可当表带真的被解开后,祁明竟然真的看见了一道蔓延在自己手腕上了青痕。
他抬头看向姜初,姜初快步走过来,低头朝着他的手腕看去,果然有青痕。
她问道,“祁明,你今夜是不是也见过鬼婴了?”
祁明点了点头,“是,就咱们白天看见的那个浑身青紫的死胎,它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把我拖到雾里来了。”
“我也是。”姜初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怎么形容,但是突然有了并肩的人,她心里安稳了许多。
“这是我的第二个噩梦了,之前那个是我第一次遇见鬼婴,我总觉得它们想跟我说些什么。”
姜初拉开自己的手链,显示出了自己右手的青痕,“这个村庄太诡异了,我来到这里两天了,见过两个即将临盆的孕妇,生的都是男婴而且都夭折了。”
她顿了顿,“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祁明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今日也并非是巡逻至此,而是我师父的日记中将这个村子圈了起来,他圈了很多圈,所以说明这里一定跟少女失踪案有一定的联系。”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静谧的河里突然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水泡,一个个青紫色的鬼婴从河里探出头来望着他们。
两人被它们看的直发毛,可鬼婴并没有伤害他们的心思,而且想告诉他们什么。
无奈它们口中只有嘤咛声,姜初和祁明又不会“婴”语,肯定听不懂它们说的什么。
东边逐渐升起了红色的太阳,迷雾也渐渐散去,两人约定明天忙完各自的事情见一面,好好商议一下这件事。
“铃铃铃——”
闹钟声响起,姜初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但是她醒过来竟然不会觉得累。
洗漱过后,姜初和季若秋啃着包子来到了学校,今天是周六,学生们没有来上课,四人安静的坐在办公室里准备家访的事宜。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决定一男一女两两分组,姜初和张德一组,季若秋和林风一组。
准备好后,他们就出发了。
根据手册上的地址和门牌号,张德和姜初率先来到了张海阔家。
村里的房子大多都是红瓦平房,但张海阔家确是个洋气的二层小楼,虽然也是红砖水泥堆砌成的小楼,但是可想而知他家条件一定不错。
张德敲了敲紧闭的大门,里面没有人应声,他停留了一会,又敲了敲。
“来了来了。”门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多会,他就打着哈欠来打开了大门,竟然是村支书,张庆生。
“哎呦,两位老师怎么来了。”张庆生赶紧打开了大门,“来来,两位老师进来坐。”
“张书记,我们是来家访的。”张德和姜初跟在他身后进了里屋。
张庆生提着茶壶给两人泡茶,“唉呀,是不是我们家海阔又在学校里惹事了。”
他将茶杯搁在两人面前,提起茶壶斟茶,“我们家海阔从小就没了妈,我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他拉扯大,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性子急。”
姜初冷笑了一声,“张书记,您对您儿子了解的倒是透彻,我们话还没说一句呢,您倒是都说了个遍。”
张庆生笑眯眯的让他们喝茶,自己则拉了个凳子坐到了他们对面,“那姜老师说说,海阔闯什么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