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门前,一片死寂。
往日车水马龙的府邸,此刻却门可罗雀。
下人们早已作鸟兽散,只剩下府内的主子们,穿着一身囚服,形容枯槁地跪在冰冷的庭院中央。
苏凤绕踏入府门的那一刻,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位发丝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是她的祖母。
此刻她正哆嗦着嘴唇,眼中含着最后一丝希冀,“凤绕……怎么样?太子殿下……他、他可愿念及旧情,放我们一条生路?”
旁边是两个小萝卜头。
大一点的约莫八岁,是她的二弟苏子墨,许是养尊处优惯了,跪在地上还嫌脏,小脸皱成一团,满是嫌恶与恐惧。
小一点的才五岁,是她的小弟苏子瑜,长相软萌可爱,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此刻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姐姐。”苏子瑜怯怯地喊了一声。
苏凤绕看着眼前这老弱病残的组合,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就是她以后要护着的人了。
“不必求他。”苏凤绕泰然自如道,“流放就流放,死不了。”
“什么?!”
老夫人闻言,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厥过去,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流放岭南,那是不毛之地,路上尸横遍野,我们这把老骨头和两个孩子,走不到半路就得喂狼啊!”
“我不要去流放!”二弟苏子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听人说,流放的路上没有干净的水喝,没有软和的床睡,到处都是臭虫和烂泥!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二哥别哭。”小弟苏子瑜却拉了拉苏子墨的衣角,仰起小脸,坚定地看着苏凤绕,“姐姐说死不了,就一定死不了。”
苏凤绕心中一暖,摸了摸苏子瑜的脑瓜,“都起来,别跪着了,有我在,饿不死你们。”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哭哭啼啼的老夫人和苏子墨都愣住了。
苏凤绕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内院。
时间紧迫,御林军随时会来,她必须在那之前,将这个家搬空!
直奔库房,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这些都是滋养灵泉空间最好的养料。
她毫不客气,双手所及之处,所有值钱的东西瞬间消失,被她尽数收入空间。
随着一件件珍宝被“吞噬”,空间里的灵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清澈,泉眼周围的土地也变得更加肥沃。
她又冲进厨房和药房,将能找到的所有粮食种子、蔬菜瓜果、珍稀药材,一股脑地全扔进了空间。
萝卜、青菜、稻谷的种子一落入灵泉边的土地,几乎是瞬间就开始生根发芽,以一种违背自然规律的速度疯狂生长。
“姐姐,你在做什么?”苏子墨跟了进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架子,一脸茫然。
“准备盘缠。”苏凤绕头也不回,继续扫荡。
就在这时,府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嚣张的叫骂。
“奉太子令,查抄罪臣苏哲府邸!所有人都给老子滚出来!”
一名御林军校尉带着人踹开大门,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苏子墨,见他衣着尚算整洁,便狞笑着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小兔崽子,还敢站着?给老子跪下!”
“啊!”苏子墨痛呼一声,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眼泪顿时又涌了出来。
“住手!”
一声清喝,那校尉只觉一阵劲风袭来,手腕便被一只冰冷的手钳住。
他惊愕地回头,对上了苏凤绕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
“你……”
“咔嚓!”
苏凤绕没有废话,手腕一错,直接卸掉了他的胳膊。
“嗷——!”校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脱臼的手臂连连后退。
其他御林军见状大惊,纷纷拔刀,“大胆罪女,竟敢袭官!”
“我们现在就走,用不着你们赶。”苏凤绕将吓傻的苏子墨扶起来,冷冷地扫视着那群色厉内荏的御林军,“想抄家?请便。”
她一手拉着一个弟弟,对还愣在原地的老夫人道,“祖母,我们走。”
老夫人被她这番操作惊得目瞪口呆,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忙颤巍巍地跟上。
一家四口,在数十名御林军的注视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丞相府。
领头的校尉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抄!一根针都不能放过!”
“是!”
御林军如狼似虎地冲进府内,然而,一炷香后,他们全都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个个面面相觑。
“头儿……这……”一名侍卫结结巴巴地汇报道,“库房是空的,厨房是空的,连、连后花园的地都被翻过一遍,别说金银珠宝,连根青菜根都找不着!”
偌大的丞相府,富可敌国,怎么会穷得跟被狗舔过一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