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绕自顾自地忙活,寻了个破损的香炉,拿到庙外的小溪边,用沙石反复擦洗干净,当作临时的锅。
利落地生起一堆火,将洗好的米和水放进香炉里,架在火上开始煮饭。
老夫人和两个弟弟就这么茫然地看着她。
在他们的记忆里,苏凤绕虽然因为脸上的胎记而性子有些孤僻,但终究是金枝玉叶的相府嫡女,十指不沾阳春水,何曾做过这些生火做饭的粗活?
可眼前的她,动作娴熟,神情专注,仿佛做过千百遍一样。
他们不知道的是,进入特种部队,条件艰苦,苏凤绕自力更生是常有的事。
米饭的香气很快就飘了出来,勾起了所有人的馋虫。
苏凤绕将煮好的米饭和菜汤端到一块还算干净的石板上,看着发愣的三人,挑了挑眉,“不饿吗?”
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三人的五脏庙,登时传出求救声。
没有山珍海味,只是一锅简单的白米饭和蔬菜汤,却让他们吃得热泪盈眶,一个个都打起了饱嗝。
这是丞相府分崩离析后,吃上的第一顿安稳饭。
“姐姐,快看!有兔子!”眼尖的苏子瑜忽然指着庙门口喊道。
一只灰色的野兔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瞧,似乎是被食物的香气吸引了。
“子墨,子瑜,去抓它!”苏凤绕立刻下令。
两个小家伙顿时来了精神,一左一右地包抄过去。
苏子墨虽然娇气,但毕竟是男孩子,玩心一起,也忘了脏和累,跟着弟弟前后堵截,一番鸡飞狗跳后,终于将那只肥硕的兔子按在了地上。
“抓住了!”苏子墨兴奋地举着兔耳朵,“我们把它烤了吃吧!”
“不行。”苏凤绕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不断挣扎的兔子,“这只,我们要养着。”
“啊?”苏子墨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养着?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吃上啊?”
小弟苏子瑜却若有所思地说,“姐姐的意思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苏子墨一头雾水,“什么鱼不鱼的?我们现在说的明明是兔子!”
苏凤绕看着两个弟弟,紧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
她将兔子扔进空间里,灵泉边瞬间多了一个新成员。
当晚,一家人就在破庙里将就着落脚。
然而,天刚擦黑,庙门“吱呀”一声被粗暴地推开,一群衣衫褴褛、面带凶光的流民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这里是老子们的地盘!你们是什么人?滚出去!”
一家子还没睡醒,一个个眯着眼瞅着黑暗中的人影。
唯有苏凤绕,睁开眼的一刹那,便鲤鱼打挺站起。
她进破庙时就发现角落里有些尿骚味,想必这里确实是他们的落脚点。
人在江湖飘,苏凤绕还是很规矩地说道,“我们只是路过,在此借宿一晚,天亮就走,不会打扰各位。”
“少废话!老子说滚就滚!”壮汉显然不吃这套,态度极其强硬,“这方圆十里,就这个破庙能遮风挡雨,你们占了,我们兄弟睡哪?”
人在江湖走,还有句话叫死贫道不死道友!
苏凤绕笑,“这么说是没商量咯?”
“呸!”
壮汉啐了口,“谁跟你商量,趁老子还没下狠手,麻溜地滚蛋!”
走?
去哪?
他都说了,方圆十里,唯有这破庙能遮风避雨。
苏凤绕揉着指关节,勾了勾嘴角,“那不好意思了,这地,我占了!”
“既然听不懂道理,我也略懂一些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