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弹幕说的,等沈听风带着余秋池回来,她就会被便为妾室,再次成为全京都的笑柄之后黑化,不断与余秋池作对,到的最后惨死。而她的父母兄长也都会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
她不想死,她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要死,凭什么要做沈家的垫脚石?
她不仅要好好活下去,还要给自己报仇,把自己失去的都拿回来,她的爹娘兄长,她也要救。
可她一个弱女子,在吃人的时代,只有攀附强权,才能活下去,才有机会一步一步变强,夺回嫁妆,打京中一众贵女的脸,让爹娘兄长沉冤昭雪。
她看上的权贵就是小叔子沈辞远,也是弹幕口中的大反派,是日后唯一有能力与沈听风一争高下较量的人。
今日这一出戏是她一手谋划安排的,为的不仅仅是教训叶苏荷,更是了解了解沈辞远这个人,也在他面前刷刷脸,给他个自己深爱丈夫,忠贞不渝的印象。
这样,她在靠近沈辞远,勾引沈辞远时才不会被怀疑。
【大反派晚上回府还要遇刺,女配要不想等男主回来以后被拿捏,只能抱紧大反派的大腿啊,这行刺就是接近大反派的最好机会。女配可千万不要急着下山啊!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啊!】
望着面前闪烁的金字,阮秋词抿了抿唇。
今晚吗?
沈辞远走后,她在寺庙中磨蹭了许久,一直到日头西斜,天色黑沉了下去,这才带着丫鬟红梅走出了寺庙。
果然,原本等候在寺外的车夫早已经不耐烦离开了。
阮秋词立在寺庙门口,徘徊张望,面上满是犹豫害怕。
沈辞远出来时,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衣着单薄的少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白净的小脸上满是犹豫惊慌,一双眼睛朝着寺外张望,一副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
他不由蹙眉。
倒是巧合,一个弱女子来寺庙礼佛,还这么晚才走?
他本想径直离开,却被叫住了。
“阿弟,你是要回府吗?能否顺路带我一程?”
沈辞远回头,撞入了阮秋词忐忑的眼眸中。
阮秋词生的本就漂亮,哪怕不施粉黛也依旧如坠入凡间的仙子,空灵出尘,这些年,她受尽打击,形销骨立,瞧着憔悴不堪,弱柳扶风一般,这般眼巴巴望着人,还真是让人难以生出拒绝之意。
这个嫂嫂,他接触的不多。
他虽是将军府嫡次子,却因为看不惯母亲与兄长的行事作风,早早便与家里分家,自立门户,住在圣上亲赐的丞相府中。
白日里,是他与阮秋词的第二次相见,第一次,则是兄长成婚当日。他们之间说过的话更是不超过十句,但他也听人说过,知道她柔弱无用,徒有其表,母亲对她亦是十分不喜。
今日一见果真柔弱胆怯,但对他兄长倒是一往情深。
“嫂嫂上车吧。”
他嗓音淡淡。
不论如何,也是她的嫂嫂,兄长祭日,这几日他恰好也要居住在将军府中。
阮秋词顿时长松了口气,眼角眉梢浮现几分喜意:“多谢阿弟。”
竟是如此容易满足。
她在红梅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男女不可同乘一骑,沈辞远驾马。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行至半山腰,突然急停,红梅猝不及防,差点被甩出马车,还是阮秋词早有准备,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她皱起眉头,掀开车帘,望向车外。
马车外,已经被数十个黑衣人团团围拢了起来,黑衣人各个手持长剑,显然是有备而来。
果然和弹幕说的一模一样!
不过想来也是,沈辞远在朝堂中我行我素,不慕权贵,如今皇子纷争严重,他还不愿意依附任何一方,自然所有人都想除掉他,以防万一。
双方人马很快就纠缠打斗在了一起,沈辞远武功高强,与侍卫青藤配合天衣无缝,出剑如有神,黑衣人一时之间还真奈何不了俩人。
黑衣人见敌不过,看出二人不论如何打斗,总护着马车,便把目标放在了马车上,却也不能得逞。
马车内,红梅吓得瑟瑟发抖,还伸开双臂挡在阮秋词面前,深怕沈辞远俩人会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夫人,你别怕,有奴婢在。奴婢死也会保护好你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
阮秋词眼珠子滴溜溜转,计上心头。
她拔下发间金簪,拆下上头悬挂的宝石,捏在手中,透过窗外,瞅准时机,将珠宝对准青藤腿部丢了过去。
宝石正中青藤小腿,青藤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趔趄,立马有黑衣人看出破绽,举剑攻了过去,沈辞远同样飞身上前,举剑格挡。
马车前顿时空了下来,有黑衣人举剑劈向马车,剑气四散,马车被劈得四分五裂,露出其中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阮秋词主仆二人。
“我说丞相大人怎么一直护着马车,原来马车里还藏了这么个美人。”
有黑衣人嗤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淫邪,他脚尖轻点,身子飞起,朝着阮秋词而去。
沈辞远眸光一凝,就要飞身回来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阮秋词朝着飞扑而来的黑衣人,一把推开了试图挡在她面前的红梅,手脚并用爬到了马上,用力一拍马背,大喊:“驾!”
骏马长嘶一声,载着阮秋词横冲直撞,对着黑衣人的方向撒蹄子狂奔,试图抓捕阮秋词的黑衣人躲闪不及,当场命丧马蹄,鲜血四溢。
阮秋词在马背上害怕地闭紧双眼,死死攥着缰绳,口中尖声叫着,任由马匹带着她四处乱窜,时不时冲垮几个黑衣人的队形,让的本就吃力应对沈辞远二人的黑衣人越发溃不成军。
眼看剩下的黑衣人根本不足为虑,沈辞远干脆飞身朝着马匹奔跑的方向追去。
马匹一路狂奔,突出重围,失了智一般跑到了悬崖边。
身后,响起了沈辞远的声音:“嫂嫂,快跳马!”
阮秋词睁开眼,眼前便是万丈深渊,身后,沈辞远已经追了上来,她将心一横,朝着沈辞远的方向跳了过去。